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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了,但在他身上,卻時刻流露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驕傲。
陳逸和陳怡連忙跟著鞠躬,眼前這位老人是他們從小見到大的鄉親,也是他們打心底所視的長輩,豈有長輩給晚輩鞠躬的道理?
“黃境”
陳怡正起身子後,突然感覺到了天地間開始匯聚的靈氣,再細細一感知,更為驚訝了。
這個小城裡的守夜老人,在夜晚護送過迷路的他們回家無數回的付叔,也是修行中人?
這對二人來說,似乎比莫逍遙是縹緲宗宗主還要讓人詫異。
“少爺,小姐,不必多禮。”
老人笑面依舊慈祥,身上的衣衫在難以被肉眼所看到的幅度浮動著,像是遇上了蕭瑟的秋風。
“這麼些年,一直瞞著少爺與小姐,抱歉了。”
“付叔這是什麼說什麼話!和以前一樣稱呼便可,莫要以如此敬語所稱!”
已是十八歲的青衫少年,在這位老人交談之時,竟是滿滿的不自在,斷然沒有往日的遇事之靜氣。而這份不自在,就是由於老人對他們的稱呼的轉變引起的。
平時少年一板一眼恪守的禮數,在和老人相處時,若加上,就會讓他格外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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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逸清晰地記得,七歲時與夥伴捉迷藏,為了好勝的那顆心,鑽進了被同伴們稱為“黑風巷”的深巷中,只是那巷子不但又深又窄,內部還極其千迴百轉,他就在裡面迷了路,從下午轉到了晚上。連陳怡都沒有找到他的下落,後來一盞燈出現在他面前,止住了那個七歲孩童的眼淚。
付姓老人用佈滿老繭的手牽起了孩子稚嫩的小手,提著燈,照亮了整條黑風巷,也照亮了孩子的世界。
陳逸沒上過學堂,那盞燈便是最好的夫子。
再長大一點,十一二歲的時候,陳逸有事沒事就會來陪著付姓老人一起守夜,兩個人,一老一少,坐在城頭,吹著冷風,聊外面的廣袤天地,聊書上的道骨俠腸,聊老人年輕時的遊歷事蹟,聊少年今天學到的千藥百草,當然,偶爾城頭的另一邊,會默默地坐著一個比少年矮一個頭的小姑娘。
頗有天地為床,明月為鋪的豪情。
“小逸,小怡。”
老人溫和一笑,道出了二兄妹再熟悉不過的稱呼。
他衣袖一揮,驀然間,城頭亮起無數盞燈火,那灰色的月下神將,彷彿披上了一層金黃色鎧甲。
“記得常回來看看。”
老人在黑夜中靜靜笑視著這兩位被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沒有過多的詢問,也沒有多說一句,一切都是那麼的含蓄簡短,又是那麼剛剛好。
陳逸記憶中,與老人講起成年後想出門遠行的想法,那年他十四歲。
千言萬語匯為無言凝望。
“走了,付叔。”
陳逸學著書上那些年輕遊俠的樣子,瀟灑地揮了揮手,牽著妹妹的手就要往大開的城門處走。
他有一點不敢多留。
可是,又有一大片月光在他眼底浮現。
夜燭見飛蛾。
沒有任何預兆,陸陸續續的,開始有人從街頭巷尾中走出,不同的性別,不同的年齡,不同的相貌,但相同的是,他們都身著白衣,每個人提著一盞燈。
差不多有二十個人。
恰似一片雲海。
“李大哥,小虎哥,土墩子”
陳逸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些自己能叫的出名字的熟人。
“彩雲姐,小芽,朱姑娘”
燈火搖曳中,陳怡的冷漠也被悄然溫暖。
“縹緲宗李白雪。”
“縹緲宗何固虎。”
“縹緲宗戚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