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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她們兩個仔細的回憶著那小丫頭的模樣,甚至還畫下了那小丫頭的畫像,想要找到她問清楚那日她口中所說的“有賊人”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
可惜,寧嬤嬤,雲嬤嬤和香草在顧府裡找了個遍,卻是再也沒有見到那個小丫頭!
問過了府裡很多的丫環婆子,卻彷彿沒有一個人知曉府裡有那樣一個小丫頭存在一般,竟然是眾口一致的說著,不曾知曉有那麼一個人。
顧文惜的心頭滿是疑惑,卻也知曉在這府裡,林月錦和林月如倘若有心,想要將一個小丫頭所有的痕跡抹去,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這一次回來,她已然知曉林月如懷有身孕一事,再聯想起弟弟的遭遇,林月如竟然連一次表面的慈母作態都沒有,甚至是假借著因為大火而受了驚嚇,這些天一直都在芝蘭院裡不露面。
又想起了顧允周的態度,顧文惜緊皺著眉頭,心底裡泛著寒意!
那場大火,待顧允周趕回來以後,春暉堂弟弟所住的那偏房已然只剩下斷壁殘垣,而顧允周竟然一言不發,連一句質問,追究的話語都沒有說過!
“小姐,你都這麼久沒有去玉臺館了,只怕再不去的話,燕先生那裡要不好交待了。”
那次的失火一事後,顧文惜給燕秋語先生寫去了一封信,又請了些假期。
而如今已有小半個月過去,香草的腳傷也好的差不多了,眼見著顧文惜還沒有回玉臺館的意思,她便過來問問顧文惜的意思。
回去嗎?
顧文惜沒有回答,心裡卻是猶豫!
她害怕,她怕自己離開以後,弟弟又將會遭遇怎樣的對待?
一次不成!
只怕那人,絕不會甘罷甘休的!
顧文惜每日都去安慈堂給顧林氏請安,看著顧林氏的身體瘦弱了許多,往日裡的那些不滿彷彿隨風吹過一般。
出了正房,顧文惜來到了弟弟所住的偏房,如今弟弟還是同老太君住要一起。
可是,老太君如今這般模樣,她又能夠看顧到弟弟幾分呢?
顧文惜的心裡有著懷疑,目光落在給弟弟新請過來的嬤嬤身上,顧文惜又看著此時還懵懂的弟弟,正在新的嬤嬤的引領下可愛的行走著,身子似小鴨子一般一搖一晃。
嘴角輕呡,想起了那日,自被燒的破敗的屋子裡抬出來的人——弟弟曾經的奶嬤嬤。
她的心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陣噁心。
那隻能夠看出人形,混身的焦黑,已然辨別不出原本的模樣。
好狠毒的心啊!
想起顧林氏纏綿於床榻之上,口中不時責罵著“其心可誅”的話語,顧文惜的心頭亦是在想著:那縱火之人,當真是其心可誅!
顧文惜清楚的記得:那些丫環婆子從她的懷裡將弟弟抱下來的時候,他竟似入睡了一般,不曾醒來!
仔細的回憶著,她這才憶起在她與香草進入屋子的時候,弟弟竟然不曾哭叫過一聲。
後來,大夫查驗弟弟的身體並無大礙,可是卻說出弟弟喝下了有助安眠的藥物。
那人,是存了心思的要將弟弟葬送於火海之中啊!
想著,顧文惜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發起了寒冷。目光落在弟弟碎步跑動著的小小身體上,眼眶潤溼,憶起前生她所觸碰到的冰冷身體,她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文萃,過來,過來姐姐這裡。”
顧文惜走到了距離弟弟不過四五步之遠的地方,蹲下了身子,張開了雙臂,衝著玩興正濃的弟弟展露了難得的笑容。
“呵呵,文萃真厲害!”
看著弟弟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顧文惜一把將弟弟抱到了懷裡,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