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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十一郎的雙手又握緊。
十七郎微笑道：&ldo;這是個好交易，我知道你一定會答應。&rdo;
蕭十一郎忽然大聲道，&ldo;不行。&rdo;
十七郎道，&ldo;不行？為什麼不行？&rdo;
蕭十一郎道，&ldo;我不舞刀。&rdo;
十七郎道：&ldo;為什麼不能？手還是你自己的手，刀也還是你自己的刀。&rdo;
蕭十一郎勉強掙扎著挺起了胸膛，道：&ldo;我的刀不是舞給別人看的。&rdo;
十七郎道，&ldo;你的刀是殺人的？&rdo;
蕭十一郎道，&ldo;是。&rdo;
十七郎大笑，就好像他一生中從來也沒有聽過這麼可笑的事。
蕭十一郎直：&ldo;殺人並不可笑。&rdo;
十七郎道：&ldo;你會殺人？&rdo;
蕭十一郎道：&ldo;嗯。&rdo;
十七郎道，&ldo;你還能殺人？&rdo;
蕭十一郎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手上沒有血，只有泥濘。
十七郎道：&ldo;你還有手，這裡還有刀，只要你能用你的手抽出這把刀來殺了我，這罐酒也是你的。&rdo;
蕭十一郎大聲道：&ldo;我絕不會為了一罐酒殺人。&rdo;
十七郎道：&ldo;你會為了什麼殺人？&rdo;
蕭十一郎道，&ldo;我……&rdo;
十七郎忽然飛起一腳，踢起了一片泥濘，踢在蕭十一郎臉上，再用鞋底擦蕭十一郎的臉。
蕭十一郎全身都已僵硬。
十七郎道：&ldo;你會不會為了這個緣故殺人？&rdo;
蕭十一郎忽然抬起頭，用一雙滿布血絲的眼睛盯著他。
十七郎微笑道：&ldo;你下敢？&rdo;
蕭十一郎終於伸手要撥刀。
刀就在他面前。
可是，他的手好像永遠也無法觸及這把刀。
他的手在發抖。
他的手抖得像是秋風中的落葉。
他的人，豈非也正如落葉般枯黃萎謝。
十七郎又笑了，大笑。
&ldo;我知道你並不是不敢殺人，只不過已不能殺人。&rdo;他大笑著道：&ldo;刀雖然還是昔日的割鹿刀，蕭十一郎卻已不是昔同的蕭十一郎了。&rdo;
酒樓忽然有人在問：&ldo;蕭十一郎現在是什麼？&rdo;
十七郎用刀柄拍碎了酒罐上的封泥，將罐中的酒倒出來，倒在蕭十一郎的臉上。
這本是誰也無法忍受的屈辱，死也無法忍受的屈辱。
無論誰碰到這種事，都一定會忍不住挺胸而起，揮拳，拔刀，拼命。
蕭十一郎卻做了一件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他張開了他的口。
他張開了他的口，並不是為了要吶喊，也並不是為了要怒吼。
他張開了他的口，只不過是要去接流在他臉上的酒。
已有人開始忍不住在笑。
十七郎也在笑，大笑道：&ldo;你們自己看看他現在像什麼？&rdo;
這句活剛說完，忽然有一隻手伸過來，托住了他的時。
他的人忽然像騰雲駕霧般被託了起來，飛了出去。
他手上的刀，已經在這隻手裡。
這是誰的手？
是誰的手能有這麼神奇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