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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林月對著電話說:“被愛的感覺真好啊,定準時赴約。斷尾求生,在所不辭。”
石磊笑:“知你暫時還不想跟太多故人見面,所以我只約了唐雅潔。”
林月低聲說:“石磊,只有你最懂我。”
石磊說:“好了,我要去為晚上的節目準備素材了。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
結束通話電話,林月的心慢慢陳靜下來,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一樣,她和石磊坐在電臺狹窄的格子間裡,為一檔校園節目準備臺本。兩個人常常為一句小小的開場語吵的不可開交,嚴格地講,是林月在吵。石磊的性格溫和如水,縱使有再多不同的意見,他也只是冷靜地陳述,並不曾提高一分貝的音量。倒是林月這個急脾氣,常常為一點兒小小的爭執急紅了眼。
石磊的媽媽李媛和林月的媽媽唐娜同為電臺新聞主播,所以兩個小孩近水樓臺先得月。不過話又說回來,林月和石磊本來就是實驗中學校園電臺的老搭檔,或許是受家庭影響,或許是天生骨子裡就有這種血液流動,兩個小孩對廣播節目的熱愛全部發自肺腑。高一那年兩個人的校園廣播節目還曾經代表S市去參加一個全國性質的比賽,獲得金獎的最高榮耀。
林月想,如果不出意外,她的人生軌跡會不會像石磊一樣,高中畢業後就讀S大新聞傳播學院,然後成為電臺的專職主持人呢。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人生沒有如果。曾經信誓旦旦非北京廣播學院不考的林月,卻莫名其妙地輾轉德國,拿到耶拿大學哲學博士學位。
是福是禍誰人知?
林月慢悠悠晃到塞納河的時候,石磊和唐雅潔已經落座。
三個人開啟一瓶紅酒,林月端起酒杯小小嘬了一口,酒精的濃度還是惹得眼淚滾滾而落。唐雅潔悄悄把紙巾塞到林月的手裡,並不多話。石磊也假裝忽略掉那些酸楚的眼淚,端起酒杯說:“來,為我們未來的哲學大教授乾杯!”
林月破涕,碰杯,嘆氣,“時光過境,物是人非。”
石磊一杯飲盡,豪氣地說:“至少還有我啊,我一直都在。還有雅潔,我們一直都在你身邊。還有一件事情說來恐怕你不會相信,就連我現在的辦公桌,也是曾經我們倆人頭對頭擠在一起吵架的那個小隔斷。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都覺得你陪在我身邊,從未遠離。”
林月笑:“那個小隔斷,它曾經是我的燈塔,可惜我跑偏了。”
石磊也笑:“跑偏的感覺好吧?”
林月搖頭,認真地說:“不好,一點兒都不好。我不喜歡這種生命失去控制的感覺。”
“失去控制才有成功登頂的可能啊。大學教授的光輝前程在不遠處等著你,一切盡在你掌控。不像我們現在日薄西山的電臺行業,即將有全員沉沒的危險。”
林月問:“想過轉行嗎?”
石磊果斷搖頭,“從未。你知道我愛廣播,我愛我的聽眾,聽眾在,我就在。”
林月端起酒杯說:“像堅守夢想者致敬!”
石磊笑:“或許我只是懶惰而已,不想改變。說說你吧,新工作怎麼樣?”
林月說:“上午去人事處報道,領了餐卡和教具。這學期只排了很少量的課。正好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留在家裡陪著爸爸媽媽。這次回來,突然發現,他們已經老了。真是太可怕的事情。”
唐雅潔插話:“媽媽一直在盼著你回來呢。這些年你的房間一直保持原來的樣子未曾變動,接到你要回到的電話,媽媽特意要我陪她去百貨公司買了全新的床上用品幫你換上。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到承重的問題,我還真想再次爬上上鋪跟你睡在一起呢,就像小時候一樣。”
林月轉過頭看唐雅潔,這個小她三個月的妹妹,還真的就像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