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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放下東西,拿了照明燈,計算著方向和距離,彎著腰一步一步的尋找。心想帶著盒子呢,應該不難找。在顯眼的空地上來回走了一遍,什麼都沒有發現。抬腳跨進糙坪裡,燈光到處照著,在靠近下水道的邊塊上發覺散開來的盒子,戒指卻不在裡面,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一陣失落,又煩又燥,不停安慰自己,大概就在附近吧。於是蹲下來,一點一點的摸索。終於發覺燈光強烈一閃,眼睛一花,她在糙根底下揀起來。興奮的跳起來,手指沒有拿穩,戒指又骨骨碌碌掉在地上。她嚇了一跳,趕緊揀起來,情緒才稍稍平靜下來。心裡像去了一塊千斤重的大石似的,驀地輕鬆起來。
上去趕緊收好 。又從包裡拿出陳喬其的衣服,推他說:&ldo;趕快起來,馬上去醫院!&rdo;陳喬其半天沒有反應。她有些無奈,使勁打了他一下,將衣服扔在床上,說:&ldo;活該!誰叫你不顧死活的往水裡跳!快穿衣服起來!&rdo;推推搡搡的催他坐起來,自己先走出去了。估摸著差不多,進來的時候見他還在搖搖晃晃的拉外套的拉鏈。微微彎腰,利落的幫他拉好。又問:&ldo;覺得冷不冷?&rdo;陳喬其瑟縮了一下,無精打採的點了點頭。她又將自己的圍巾圍在他脖子上,抬頭問:&ldo;要不要戴手套?&rdo;陳喬其有氣無力的搖頭。他向來不喜歡戴手套。
兩個人手挽著手走下去。陳喬其雖然走的不如往常矯捷,但還沒有虛弱到走不動的地步。直接往最近的一家醫院奔去,值班的醫生都半躺著在睡覺,就連掛號人員也趴在視窗小睡。趙蕭君走近視窗,怯怯的叫醒睡眼惺忪的小姐,被她狠狠瞪了兩眼,臉色極差,極沒有耐心的收錢找錢,然後甩出單子。又小心翼翼的問醫生要不要緊,那醫生倒沒有給臉色,只說傷風感冒了,高燒,要打吊針,語氣極其簡潔,顯然不願意多說話。打著哈欠開了藥單子,讓她先去掛號的視窗交錢,然後再憑單子去另外一個視窗拿藥。趙蕭君不敢再多問什麼。
找不到拿藥的視窗,來來回回跑了幾趟,問了好幾個人才拿到藥。然後又得去找護士小姐打針。護士領著他們到病房,指著一張床讓陳喬其躺下來,然後拆包裝,取注射器,動作極其熟練。趙蕭君看見長長的針管,心驚肉跳,將頭偏到另一邊。幸好不是插在陳喬其身上,只是注進藥瓶裡。那護士很盡責的替陳喬其打吊針,還關心的問他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態度極好。趙蕭君開始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後來才反應過來,人家是覺得陳喬其長的好,態度才分外熱情。
趙蕭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趁機探問:&ldo;是不是打完吊針就可以走了?&rdo;她點點頭:&ldo;等一下叫我過來拔一下針就可以了,明天再過來一躺。&rdo;語氣不自覺的淡了許多。趙蕭君不敢得罪她,殷勤的將她送出去。整整鬧了一個晚上,陳喬其大概真的是累著了,歪著頭睡在病床上。趙蕭君到現在才放下心來,整個人空落落的。她只要一閉上眼睛,想起將來‐‐只有茫然,無邊的茫然,空白一片,像望不到頭的天空,悽慘慘的!搖著頭,想都不敢再想下去,還是害怕‐‐她怎麼能不害怕恐懼!可是,可是,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她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要抽身都抽不了了!
坐在一邊發了許久的呆,看著外面的天色一點一點亮起來,窗戶前緋紅的雲彩射在透明的藥水瓶裡,映出一道細長的紅光,像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古代仕女,裡面似乎在上演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病房裡飄散著各種奇怪的味道,讓人呼吸都覺得不舒服。她無聊的看著純淨的藥水一小滴一小滴流進陳喬其的血管裡,忽然掩面伏在白色的床單上。儘管這樣‐‐一切還是值得的!
過了一會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