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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她部門的曹經理和另外幾個男同事,大家鬨笑著要灌趙蕭君喝酒,趙蕭君連連告饒,那幾個人對她一向有點意思,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肯放過,一個勁的斯纏,你來我往的,她幾乎承受不住。轉念一想,大過年的喝一點也沒有大的關係,就當是告別舊年的儀式。淺嘗輒止,注意一點就是了。
剛舉杯的時候,聽見大家斂聲收氣的喊:&ldo;成總!&rdo;言語間規矩了許多,仍然笑著卻有些拘謹。成微笑嘻嘻的點頭,說:&ldo;大家好好玩。&rdo;看見趙蕭君正拿著酒,然後轉頭對曹經理開玩笑的說:&ldo;曹經理,你還敢讓趙小姐喝酒?到時候可要麻煩你送她回去了。上次她酒精過敏,可是忙壞了大家。&rdo;曹經理得他提醒,才記起來,連忙說:&ldo;哎呀,我差點忘了這回事。大家別再灌小趙喝酒了,等一下灌到醫院裡去了,大過年的多晦氣呀。&rdo;眾人一聽趙蕭君酒精過敏,還將信將疑的,可是既然曹經理都發話了,也就不好再灌了,怏怏的散開了。曹經理臨走前,頗有深意的看了趙蕭君兩眼。
趙蕭君側身看他,燈光下眉毛似乎糾結在一起,眼神裡是掩藏不住的疲累,於是笑說:&ldo;成總,你如果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少了你,大家更自在呢。&rdo;成微微笑,笑意卻沒有到眼睛裡,說:&ldo;哦,是嗎?你怎麼知道我累了?&rdo;趙蕭君也笑:&ldo;一眼就看出來了。&rdo;成微反問:&ldo;這麼明顯?&rdo;不知為何,低低嘆了一口氣。趙蕭君點頭,似乎也被他牽扯出了某些埋藏的心事,有點心不在焉的。成微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開了。他一向公私分明,正式場合絕不會分不清輕重,給人看在眼裡,做出有損身份的事情。趙蕭君也照樣勤勤懇懇的工作。她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公司的酒會其實無聊的很,趙蕭君一個小職員也沒有什麼應酬,沒過多久,尋了個機會,提前走了。出來的時候,夜色深濃,燈光黯淡,路上行人寥落,空蕩蕩的少了往日的熱鬧,有一種沉沉的傷感,不可言說,一步一步的沉澱下來。路燈下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天氣乾冷乾冷,吹在臉上的風像夾雜著刀片,來回的刮著,隱隱作疼。偶然響起&ldo;呼啦啦&rdo;的怒吼聲,吹的頭髮到處亂飛,遮住眼目,嘴角癢癢的。
趙蕭君不由得的緩下腳步,捋了捋散落的頭髮,拉緊圍巾,將手插在口袋裡,左一下右一下往公車站走去。大大的站牌下空無一人,只有高高的廣告牌閃著幽暗青白的燈光,悽慘的矗立在那裡。趙蕭君一靠近鐵柱,心裡立刻有一股冷颼颼的感覺,驀地蔓延到四肢百骸。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這樣的大年夜,任何人都會有些異樣。趙蕭君覺得到處都有一種薄薄的淒涼。心中像塞進一粒小石子,呼口氣都硌著疼,不輕不重的疼著,十分清醒。
等了許久也沒有見到公車,連計程車也沒個蹤影,大家都趕著回家過年吧。身邊的槐樹是光禿禿的,腳下的磚塊有些破損,欄杆頂端的鋒利的尖頭也鈍了。為了打破這種窒息的空寂,趙蕭君狠狠的跺了跺腳。響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遠遠傳出去,沒有一點回應,越發顯得靜。她抬頭,看見昏暗的天空,迷糊一片,似乎永沒有盡頭。搓了搓冰冷的指尖,不由自主的嘆氣,她應當習慣這種寂寞。誰不是這樣呢!
當公車終於姍姍來遲,轟隆轟隆的朝她這裡開過來的時候,趙蕭君迫不及待的跳上去,這樣清冷的地方,誰都不願意多待。滿車的空位,只有自己一個乘客。和往日的人山人海比起來,簡直不可想像。售票員大概也覺得莫名的感傷,碰見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不由得和她攀談起來,問是哪裡人,大過年怎麼也在工作?語氣中難免夾帶些許埋怨。這些閒聊分散了趙蕭君的注意力。
下了車,又是一路的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