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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開你爸爸那點錯誤?&rdo;
他眯著眼睛,銳利的目光在林越諍僵冷的臉上逡巡了幾圈,吸了口氣:&ldo;聽話,去看他,也把你和青瑜的好訊息帶給他。還有,你媽媽的保外就醫,已經快下來了‐‐總不能你要結婚,連個來主婚的親人都沒有。放心,只要你以後好好的和青瑜過日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是叔叔的承諾。&rdo;
林越諍死灰般的眸中終於有了些光亮,眼前這個人,永遠知道他在乎的是什麼:&ldo;謝謝衛叔叔。&rdo;
青瑜的傷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在醫院住了一天後,醫生就放了行。下午出了院,林越諍送她回家後,也不在衛家久待,以有公事在身為由告辭。他返身離開前,青瑜忽然叫住他,從床上跳了下來,拖著傷腿撲進他懷裡:&ldo;諍哥哥,不要離開我。&rdo;
林越諍低頭看她,見她臉上已布滿淚水,不禁抬手為她擦去:&ldo;怎麼了?&rdo;
印象中,青瑜雖然從小愛黏他,但是在大關節上從不拖泥帶水。無論他要去什麼地方,她都不會像別的孩子那樣依依不捨,因為不久以後,她會連人帶行李地出現在他所去的地方。高中畢業後,他去英國留學,還在上初中的她就跟去了英國。天分不高的她總也適應不了英式教學,之所以頂著巨大的壓力在異國求學,只為了週末偶爾能跑到劍橋見他一面。而他總是忙,她往往是興沖沖地來,然後坐一下午冷板凳敗興而歸。即便如此,她還是言笑晏晏地以他妹妹的身份自居,樂此不疲地往他的社交圈子擠,彷彿她的世界都是以他為軸心轉動的。
然而,她對他的黏總是很有分寸的,什麼時候可以湊上去撒個嬌,什麼時候該安靜地離開,她都掌握得很好,她從不會讓他為難,從不會讓他厭煩,她就像他生命中一個天經地義的存在,比朋友親一些,卻始終也只能是這個位置。
如果不是那場變故,他們這樣不鹹不淡的兄妹關係會維持到他從劍橋畢業,然後彼此因各自的不同追求分開、淡忘,也許有一天,他參加她婚禮時,會偶爾跟她的丈夫提起當年她做他跟屁蟲的生涯,忽然感動於生命裡曾有這麼一份溫馨的感情。
可是那場變故,讓她成了他的救世主,在他身陷井底時,是她扔了條繩索給他,才有了今時今日的林越諍。也正是因為有今時今日的他,父母在獄中的體面才得以儲存。無論他和她的關係裡,有多少被迫捆綁在一起的成分,他都要感恩於她。
&ldo;諍哥哥,我好怕你不要我。你知道的,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rdo;青瑜將臉貼在他的襯衫上,使勁抹著淚。
林越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她在委婉地道歉:她對他用了手段。兩次故意斷腿,一次將他召去她身邊,一次則斷了舒旻寬宥他的最後一個可能。
想到舒旻,一股細密的抽痛從心底漫開,他輕輕將她推開:&ldo;我知道。你好好養病,晚上我再抽時間過來看你。&rdo;
離開衛家,林越諍猶豫了很久,還是將車開去了燕山腳下的監獄。
時隔三年,逼仄的探監室內,林越諍首次見到穿著囚服的父親。他老得很快,越見清癯了,兩頰都深深凹陷了下去。
乍見來探監的是他,林允升站在門口久久遲疑,最終迫不得已地在他對面坐下。
父子倆隔著窗,面色凝重地對視,誰也沒有先開口。
林越諍目光複雜地看著窗後的父親,幾年的監獄生活已經將那個意氣風發的林允升打磨成了一個沉默拘謹的老人,如今的他滿臉皺紋、滿臉滄桑,竟有些龍鍾老態。他見林越諍望著他不說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般低下頭,侷促地搓了下手。
林越諍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像有什麼漲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