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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認識以來,大大小小算起來陸銘抓過季白深三次了,儘管他早就見識過季白深的沉穩內斂,但這次顯然比之前更鎮定。好像不知什麼原因,他變得無畏,且勇敢了。
劉璽聽說了這檔子事後直接從醫院回來,調取監控,看到季白深送來東西後又詭異地搶走的整個過程,直覺裡面沒那麼簡單。他收走了季白深的手機,儘管裡面資訊照片刪得差不多了,還是查到他最近一通電話是打給閆筱的。
劉璽對閆筱早有耳聞,知道她算是陸銘在黑市的線人,也曾聘為顧問。但他對陸銘的眼光沒那麼信任,於是請總局資訊科技調查科的老戰友幫忙查這個女孩的背景。
陸銘覺得師父的調查方向有點偏,他早就查過閆筱的背景,不至於犯這種低階錯誤。但當拿到總局那邊的調查結果時,陸銘怔在那裡,陷入長久的沮喪和自我懷疑中。
閆筱並不是石營省茂平人,她在七歲時被人送去了茂平一間孤兒院,在那裡接受了長達十年的腦部疾病治療,據說患的是神經性癲癇,高額的醫療費都由一個神秘人提供。閆筱的身份也是在她來到茂平時重新建檔的,她之前的身份無人知曉。而且,她十年之後來到南豐,一直是從藝術品黑市交易工作,雖沒有犯罪證據,但跟許多國寶級畫作的失竊或詐騙案有關係。
劉璽放下閆筱的資料,捏在手中,覷起眼睛看著窗外,良久後,突然問旁邊仍然沮喪中的陸銘:「你聽過秦勛這個人嗎?」
「秦勛?」陸銘搖搖頭。
「他手裡有幾個國寶級書畫案子,我盯著他好多年了。」劉璽沉穩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閆筱應該是他手下的人。」
「我現在就安排人,布控抓人。」陸銘在劉璽面前,變得魯莽很多。
「抓誰?秦勛嗎?我們沒有證據。至於閆筱,你能保證她會配合你嗎?」劉璽若有所思,又說,「而且這個秦勛上面,可能還有一個更大的角色。」
陸銘琢磨著劉璽的話,明白師父感興趣的是秦勛和他背後的人。或許,陸銘打了個冷戰,他早就在暗中鋪排調查這條線了,就連自己聘用季白深和閆筱作為顧問這樣愚蠢的錯誤,也在他的佈局中?這個懷疑只是一閃而過,被技術組的老段敲門聲打斷了。
老段言簡意賅地匯報說,季白深的手機被竊聽了,不過技術組有遮蔽措施,進警局後的內容沒有被監聽到。但手機裡被植入的竊聽裝置是黑市最新款,號稱無痕技術,很難找到監聽者。
不過劉璽和陸銘都想到了一個人,也不難猜,就是閆筱。
「季白深是接了她的電話後返回來搶走東西的。」劉璽說,「也許是閆筱威脅了他?」
「難道會跟苑景案有關?」陸銘順著這個思路說。
「不管怎麼樣,也許季白深是能夠突破閆筱的一環。」
「可他根本不開口,我們已經審過了。」
「我來。」
「師父!」在劉璽起身要去審訊室時,陸銘突然喊住他,「你也許不瞭解,季白深和閆筱的關係很……複雜。」
劉璽頓了頓,只輕輕看了陸銘一眼,沉著地離開,好像他早就已經估算出了他們關係的深度一樣。
這是劉璽第二次在審訊室裡見季白深了,但明顯與上次不同,他感覺得到,季白深把自己封閉起來了。不過劉璽沒在意他的反應,坐在對面,自顧自說起整件事的疑點和調查進度,包括對閆筱的懷疑,季白深始終不說話。直到劉璽說起手機被竊聽的事情時,他才開口。
「她竊聽了我?」
季白深終於抬起眼,直直看著劉璽,波瀾不驚的神情裡夾雜了一絲矛盾的情緒。他沒有憤怒,似乎還有點驚喜。像是面對小孩子無傷大雅的惡作劇時的反應。
「你和閆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