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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與臨證不盡然貼合,若不然抱朴子既然精善丹道,怎甫過花甲就駕鶴西歸了?」戶綰反問。
衛封嘴唇翕張,怔了半晌想不出反駁的話,急的面紅耳赤。李堂道長見衛封吃癟,不禁捧腹大笑起來,方才聽衛封一番有理有據的長篇大論,差點沒信服,卻被千伶百俐的戶綰一語推塌了他的觀點。
「我們犯不著深究金丹卷真偽。」百里彌音全然不在意長生不老金丹是否真實存在,自小在掌祭膝下修習,對生死悲歡的超脫比尋常人透徹,除了與生俱來的使命與命中註定的羈絆,似乎別無其它足以牽動她的心思。「綰兒不是有要事相商嗎?」
經百里彌音提醒,戶綰才想起來說正事,理了理思緒,當即將卜旦的種種可疑行跡列舉出來與大家一起分析。就算是自己太敏感多疑也應適當提醒兩句,有點防心總是好的。
聽罷,大家並不關心卜旦是否出去過,倒沉思起百里南既放他一條生路,卻為何毀去他的容貌。此前沒意識到這有什麼不合乎邏輯的地方,並未因此過問卜旦緣由,此時經戶綰點醒才覺奇怪。如百里南這種步步為營的人,毀掉卜旦的容貌斷不會是心血來潮純粹的折磨之舉,究竟意欲何為?
鴉雀無聲,均琢磨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轉眼洛城變了天,悲鳴的狂風推搡著烏雲漫天席捲而來,院外的香樟颯颯作響,院牆的竹葉猶如四下逃竄的飛蟲,在陰悶的雲層下垂死掙扎。
屋內,戶綰依例檢查百里彌音後背的創口,但見她的傷口已完全無礙,甚至邊緣較先癒合部分的疤痕亦逐漸淡化。戶綰不禁瞠目結舌,偌大的創口留下的疤痕理應成為終生的烙印,怎區區十數日的恢復猶勝十數年的程度。戶綰七年前心口受了箭創,疤痕至今獰目,長在身上,比記憶更牢固。卜旦晚她三日受的傷,至今方才結好厚厚的痂,對比之下簡直霄壤之別。戶綰甚是好奇百里彌音身上藏著什麼奧秘,肌理再生能力竟達到如此境界。更令戶綰震驚的是她斷了的尾指恍惚滋長了一些,只不過筋骨修復速度遠不及肌理罷。斷骨還能再長,戶綰聞所未聞,暗道她怕真是個怪胎,壁虎精轉世亦說不定。
「綰兒明知我的傷勢早已無礙,卻仍要隔三差五解我衣裳,莫不是籍由檢視傷口占我便宜罷。」百里彌音眼底的狡黠之色一閃而過。
戶綰聞言,耳根忽地浮出淡淡緋色,低眉垂眸絞著衣袖羞赧道:「休要胡言,我只是看你身背,怎怎可算佔便宜。」
「哦那你要看哪裡才算佔便宜?」
「我乃以大夫的名義察看傷患傷勢,傷口在哪便看哪,何來佔便宜一說。且莫說你我同為女子,縱是對待卜旦橫亙著男女授受不親之束約,然醫者眼裡無性別,當不拘小節時自當權且而為也。」戶綰說得是義正詞嚴,神情卻扭捏。
「對你而言,我不過是傷患?」百里彌音低緩道。一雙沉靜的眸子忽而變得熾熱,直勾勾盯著戶綰,頗具咄咄逼人的氣勢。
「自然不是,你明知故問!」戶綰細聲細氣的回答裡夾雜著一絲羞嗔,不經意間媚態徒生。
百里彌音見她嬌媚伶憐,移不開眼,亦不忍再捉弄於她。眼眸深處那片混沌荒蕪的黑暗,被戶綰勾抹出一條湧動的瑩瑩星河,浩瀚無垠。
第14章 黑霧迷境
屋外風狂雨急,屋內流光似錦。
經商議,百里彌音同意李堂道長的建議,決定下墓。一來認為百里南若知道有人進九階雷池陣定會沉不住氣冒險現身;二來得以查勘他此前下墓的路線可有遭毀壞,又闖到了第幾階方抽身而退。兩日前,她將《百里氏族通志》交由通識殮文的李堂道長,道是九階雷池陣內危機四伏,讓他牢記地宮路線、機關暗括、毒蟲兇獸等,以防意外走散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亂闖。
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