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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所以才會選擇不交那份申請書吧?”
曹南宗深吸一口氣,沉默了很久,久到曹銀屏擔心自己說得太直接,他會受不了。
不過事實證明,曹南宗比她想象的更堅強。
“姑姑,以前我有機會養一隻豹貓,但是師父——我媽媽說,養它不長久,還會帶來種種惡果,最好的做法是不要開始,”曹南宗疲憊地笑笑,“我真的很想養,但我又覺得她說得對。”
曹銀屏不敢苟同地搖頭:“喜歡就去做,所有的關係放到時間長河裡,都是短暫的,不管是和寵物,還是和親人、友人、愛人,接受不長久,才會長久。我們的長久,就在每一個寶貴的一瞬中。”
她不知道當年這些話曹南宗聽進去了多少,聽進去後又能做到多少,說到底,心理學的真知,和經文裡的灼見,都需要放到生活裡去浸泡洗涮,否則就只是一紙空談。
但至少從目前來看,這些對曹南宗是有用的。
曹銀屏欣慰地撫摸侄子的頭:“恭喜你,小南,還有勇氣和機會重來。”
可惜她自己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這個念頭剛剛閃過曹銀屏的腦海,曹南宗就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曹銀屏不禁啞然失笑,心裡浮上來的遺憾惆悵頓時減輕不少。
姑侄倆靜靜抱了一會兒,曹南宗忽然說:“不過你們今天這架勢是不是誇張了點?”他的視線掃過車窗外和他們並行的保鏢車,“只是幾個恐嚇包裹,用不著出動這麼多人吧?”
曹銀屏不同意:“什麼‘只是’,又是恐嚇信,又是刀片血跡,這種極端分子怎麼安保都不過分。”
之前的記者招待會,曹南宗公佈自己的真實身份,對於普羅大眾來說可能只是一時的八卦衝擊,但對有些喃喃的極端粉絲來說,卻是無法接受的顛覆——人盡可夫的夢中情o,變成高不可攀的貴公子alpha,這叫他們還怎麼安放自己齷齪的幻想?
曹南宗去泰北之前,除了交接,還得處理這些極端粉造成的風波,他們不僅線上上進行汙言穢語的討伐,指責曹南宗欺騙他們感情,詛咒他不得好死,更有甚者,直接把恐嚇包裹寄到暮雲集團總部,人肉曹南宗的蹤跡。
所以當曹南宗提出要去泰北一趟,曹暮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人在國外,這些極端分子總不至於花那麼大成本跟過去。
好在經過最近這段時間的排查,已經抓獲了幾個帶頭的極端私生粉交給警方,網路風波也逐漸平息,否則曹暮寧可曹南宗在泰北再多待幾天。
聽曹銀屏簡單說完這些天的情況,曹南宗輕輕嘆氣,說:“我開這個賬號之初,就想過有一天要和大家開誠佈公,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收場。不過……”他靠在座椅上,嘴角勾起一絲倦怠的笑,“媽媽或許會有點遺憾吧,這麼快就把人抓了,那些人都還沒把我怎麼樣,區區一點網路輿論又算什麼懲罰。”
曹銀屏不忍聽下去:“小南,雲流不至於——”
“這是她親口對我說的,”曹南宗打斷道,“她這次又找我什麼事,我洗耳恭聽。”
母子倆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曹銀屏愛莫能助,但她親自來接人,確實不只是保護曹南宗回來那麼簡單。
雲流病了,這回是真的。
趕到曹家的私人醫院,雲流剛做完一場手術,尚在昏迷中,曹南宗不打擾她,只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雲流插著管子,清減了不少,頭埋在被子裡,臉小得讓人無法想象她是一教之主。
空氣有些悶,曹南宗離開病房,走進醫院精心修剪的庭院,這裡綠植幽幽,落花輕舞,很安靜。
驀然想起陪左梅英尋找夏歸楚時,那張焦黃的臉,想起左梅英拿著雞毛撣子追打夏歸楚時,女人重新煥發光彩的眼神,又想起雲流緊閉雙眼,冷若冰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