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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歸楚侷促起來,他來得急,呼吸亂作一團,跑了一身汗,又染了那兩個爛人身上烏七八糟的氣味,更別說動手的時候,難免蹭到一些體液……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很噁心,好髒,眼看曹南宗從蒲團上站起,朝自己走來,夏歸楚腳尖一轉,恨不能立刻跳進外面的聖池洗個乾淨,腰卻被身後的曹南宗一把攔住,籠進檀香芬芳的懷裡。
“怎麼才回來就要走?”曹南宗問他。
夏歸楚低頭說:“髒,我去洗洗。”
“哪裡髒,我瞧瞧。”
曹南宗握著他的腰把人調轉過來,面對面仔仔細細地瞧,夏歸楚被瞧得越發無地自容,眼神閃躲,曹南宗偏要端著他的臉,不讓他動,最後輕輕啄吻他的臉頰,下結論說:“清清白白的,一點也不髒。”
他沒有問夏歸楚身上別的alpha資訊素哪來的,溫柔的語氣和吻裡有無限的包容和體諒,好像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都能在曹南宗這裡得到寬宥、理解。這個人真可怕,成為他的信徒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夏歸楚顫抖著雙唇,鼻酸眼脹地吻向他的月君,而後一發不可收拾。
那天他們其實沒有做到最後,一來曹南宗老毛病在那,性致始終不高,二來中途夏歸楚哭得太厲害,像個閘門壞掉的水龍頭。
夏歸楚覺得自己太丟人了,一點也不帥,可又控制不住,顛三倒四地說話,像在夢囈。好髒,他們好髒,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懂。他喊媽媽,為什麼不相信我,你是不是早就覺得做月影很髒?他又喊曹南宗的名字,喊南南,喊哥哥。
哭到後面引發過度呼吸,夏歸楚面目猙獰,手腳抽搐,明明張大嘴呼吸,卻窒息得要死了,想推開曹南宗,叫他別看這樣醜的自己,卻根本沒有力氣。
曹南宗沒有嫌他醜,用裙子捂住他的嘴幫他呼氣,見這招不怎麼管用,又含住他的唇瓣堵他的嘴,用自己的呼吸帶動夏歸楚,慢慢緩過來。
“我猜我媽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如今再談起過去,夏歸楚已經能一笑而過,還流氓似的抬起曹南宗的下巴,威脅道,“雖然那天事出有因,但我是真的想勾你在神像前胡來的,月君大人怕不怕?”
曹南宗輕笑出聲,手掌蓋住夏歸楚後頸,把他按過來親了一口,蜻蜓點水般,卻溫柔得夏歸楚臉發熱,他轉開頭看看四周,這漫長的回憶,一講講到夜深,醫院走廊上人影寥寥。
夏歸楚站起身要進病房,嘴裡胡亂說:“我去看看我媽……”
曹南宗卻拉住夏歸楚的手,抬眼看定他:“為什麼那時候你不告訴我實情?”
夏歸楚無聲地一笑,說:“你也沒問我啊。當時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奇怪,突然回來,突然哭得一塌糊塗,瘋瘋癲癲的?”
保不齊曹南宗還覺得這人怎麼一回來就想著做,也不敘敘話,聊聊大學過得怎麼樣,活脫脫應證左梅英說他沒有真情,只有慾望。
然而曹南宗卻搖頭,低聲說:“我只覺得你很傷心,所以沒問。”
現在回想起來,很多齟齬或許就是這樣產生的,他不問,他不說,兩個人各自體貼對方,反而漸行漸遠。
夏歸楚還記得那天日落後,曹南宗又帶他去山頂看月亮,那晚的月亮不是滿月,一彎月牙嵌在天邊,像個無憂無慮的笑臉。
“你仔細瞧,”曹南宗指引他,“新月抱舊月,像不像寶寶抱著媽媽?看到了嗎?”
夏歸楚把眼睛用力睜大,他看到了,靛藍的天幕一角,小小的新月懷抱著暗而大的舊月,組成一顆完整的月球,一個家。
眼睛久久盯著大小兩個月亮,看到眼球發酸發澀,月亮都糊出幾層暈影,幾次差點又哭出來,只是那天的份額似乎流光了,眼睛光疼卻擠不出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