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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廳沙發上,被熟悉的傢俱、古董器皿、書畫卷軸包圍,夏歸楚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他似乎高估了自己面對過去的能力,眼前這些東西好像被燈光烤炙得變了形,組成他和曹南宗往日的輪廓。
用力眨了眨眼,夏歸楚不去看它們,心想來都來了,悶頭就說:“這次你找我拍照,是他們逼你來的,還是你自願的?”
曹南宗坐在他身旁,聞言並沒有急著回答,他從夏歸楚身上聞到很濃的酒味,不是白蘭地的味道,是酒吧常見的雞尾酒幹馬天尼,便微微皺眉:“你喝酒了?”
夏歸楚一下反應過來,曹南宗果然不喜歡他喝酒,郭雪平潑他的那杯酒,大部分都招呼到臉上,小部分流進衣領裡,這會兒早就幹了,衣服上頂多有些溼痕,倒越發像酒喝猛了灑出來的。
“別逃避我的問題,我喝不喝酒和這事有關嗎?”夏歸楚犀利地指出,又再問一遍,“拍照引發的後果,也是他們故意讓你付出的代價之一,對嗎?”
曹南宗斂眉垂眸,無動於衷,好像夏歸楚投出的問題只是砸在一堵透明的牆上,夏歸楚想起年會紅毯那座玻璃房子,想起月君高坐的紗幔蓮臺,總有東西隔在他們之間,他說的話,似乎永遠抵達不到曹南宗那邊。此刻他們倆坐得那麼近,近到夏歸楚看得見長髮alpha睫毛的扇動,可他還是碰不到曹南宗。
曹南宗倒伸手來碰他了。
alpha易感期未褪的發熱手指貼上夏歸楚的臉,拂過他凌厲的下頜線條,落到他沾了酒的衣領,指尖用力到指甲蓋發白,說出的話裡帶著曹南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火氣:“酒,就那麼好喝?”
他不覺得夏歸楚是酒駕的莽撞人,只是今晚郭雪平發到小群的照片和影片,再次提醒曹南宗,沒有自己的夏歸楚可以多快樂。他以嚴厲口吻命令粉絲別再詆譭夏歸楚,也不許外傳這些照片和影片,自己卻立刻儲存了那些生動的夏歸楚。
曹南宗知道自己不是個合格的伴侶,他不喝酒不吸菸不泡吧,整天只知道打坐靜修,看書抄經練練字,活得像個老頭子,沒法陪夏歸楚跳貼面舞,去做那些有趣的事。
他太無趣了。
有時曹南宗甚至羨慕那些和夏歸楚發生緋聞的人,拍些曖昧不清的照片,被媒體用各種刺激的詞語,描述得令人想入非非,輪到他和夏歸楚,卻只剩下貌合神離、傍上豪門之類的字眼。
總是收拾這些紛紛擾擾,曹南宗也會累會煩,可他不能享受著夏歸楚的活色生香,又妄想愛人和他一樣與世無爭。
見曹南宗還在酒上面打轉,夏歸楚不多的耐心瀕臨告罄,他努力壓抑自己的煩躁,想讓自己語氣聽上去沒那麼衝:“曹南宗,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的資訊素就是酒?真抱歉,你這麼討厭酒,我的資訊素偏偏是這玩意,酒我沒喝,如果我喝了,你是不是要趕我出去?”
他沒說酒是被人潑的,說了也不能改變什麼,沒意義。夏歸楚不願相信朱臻“重蹈覆轍”的預言正在他們身上應驗,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卻如坐針氈,他心裡罵道,烏鴉嘴,閉嘴吧。
曹南宗皺起眉,閉了一下眼睛,聲音有些疲憊:“我怎麼會趕你?”他實在不是一個擅長爭吵的人,月君的功課裡沒有正面交鋒這一項,眾生皆苦,所以忍耐是被讚許的,直截了當表達自己的感受和觀點,則是禁忌。
和父母談判那次,他提前演練多遍,可在看見母親眼神時,還是會忍不住躲開,久不使用的能力會退化,他在這方面和斷腿的人重新使用萎縮的腳無差。
“你別老轉移話題,我只是來問一個確定的真相,問完我就走,猜來猜去的,你不難受我難受。”夏歸楚不想陷入以前鬼打牆的模式,更不想和自己父母那樣假裝無事發生,夏維森和左梅英也試過偽裝和平,扮演恩愛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