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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說。”我一聽他又說起這些,立刻憤怒起來,直視著他,毫無顧忌地與他的目光撞在一起,“你一直都跟我過不去,挑我的毛病,讓我難堪!” “可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待你。拗拗,我發誓,我需要你,我想要你,愛你!” 我堅持說,“你先走吧,一會兒,我媽媽就過來叫我吃飯了。” T嘆了嘆氣,不再堅持,“好吧,拗拗,我明天再來看你。” “你不要再來。”我急忙說。 “我不碰你,我發誓,拗拗,我只是想看看你,請你出去吃飯,與你好好談談。”T垂下潮溼的眼睛,停頓了片刻,說,“拗拗,我為今天的魯莽向你道歉!”他的表情已經使他放棄了昔日所有的尊嚴。 房間裡一隻蒼蠅在飛,它沿著臥房貼近窗子的一側繞來繞去,這使我感覺整面大玻璃窗都搖晃起來,連同窗簷下邊的我的床也一起晃動,彷彿房間裡所有的一切都正從這一刻起喪失了穩定與安全。 T的眼睛轉向了那張大床,他看到亞麻色的床單潔白得像一片禁區,阻擋著他的慾望,夕陽最後的一縷紅暉抹在床的中央,像是|乳白的面板不小心染上了花瓣的暖色,或是一朵剛剛被開墾出來的還帶著體溫的Chu女的血花。
十二:床的尖叫(5)
他再也站立不住,喘息著跪到床上。 那床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十三:陰陽洞(1)
他讓以往的事物在她的身上迅速地死亡。他的姿勢是一道閃電,使她吃驚,使她疼痛,使她發現自己身體上還有著另外一個她不知道的嘴唇在呼吸和呻吟。緩慢的糾纏是他的敵人,加速度的摩擦力是他的朋友。他征服了時間,他衝進了她身體內部的虛無之中,打斷了她的模糊的沉睡,他把它丟進她生命的溝底…… 摩擦使他看見了太陽的光,摩擦卻使她聞到了死亡的氣味。 有些經歷,我是在後來才知道它對我的影響有多大的。 但那時,我只想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這些紛亂的心情…… 在T不期而至的第二天,我匆匆打點行裝,就離開了家。 臨行的前一天夜晚,我幾乎徹夜未眠。T的身體始終壓在我的心裡和肌膚上,拒絕的渴望與排斥的嚮往,這一對矛盾的感覺糾纏著我,我無法解釋自己的需要和行為。 所以到了第二天清晨,我已決定,我要用徹底迴避的辦法,解除我的煩亂。 我用當時流行的“迴歸自然”說法(這只是一種說法而已),對我母親說,幾年來我已經被書本吞沒得幾乎窒息,活像一隻毫無生命的木偶,被擺佈在高考、前途這一荒唐的操縱桿上,遠離自然的都市生活已使我厭倦透頂,我要出去放鬆放鬆,我需要清理自己。 我母親對於我忽然提出外出旅行極為驚訝,說,“你要一個人去鄉村隱居嗎?” “我和伊秋幾個同學一起去,我只是想換換環境。就幾天時間。”我說了謊話。 我母親猶猶豫豫、憂心忡忡地不放心,就把她讀過的書本上的話搬出來,試圖使我放棄外出旅行的念頭。 她說,“見到自然的人在每一個地方都能見到自然,見不到自然的人在哪裡也見不到自然。你就是到了真正的自然裡,也不見得能欣賞到自然,環境並不是你的問題的所在。” “可是,我就是想出去透透空氣,見見陽光。”我一邊說著,一邊固執地往一隻帆布包裡塞著衣物,做出一副我心已定、勢不可擋的勁頭。 母親心疼地看了看我蒼白的臉色和凹陷發黑的眼眶,嘆嘆氣,便不再阻攔我。 我並不想去什麼風景區,或者與什麼人結伴而往,我喜歡獨自旅行,任何陪伴都會擾亂我內心的活動。 當我坐上了長途汽車,憑窗眺望到遠處朦朧的綠山、黃坡以及寥寥落落幾處低矮的農舍,眺望到棕色的石巖上靜寂的溪流、光禿禿的谷地的時候,我心裡居然升起了一股清寂的激動。 我獨自在郊外的一處幽僻的小旅店住下來,房間簡陋而幽暗,但清靜寂寥。一條長滿旺草和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