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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妮將栗子推回給文希紫，“我們和同學不來往，也不說話。” “因為你們的爸爸是個體戶？”文希紫猜測道。 “對，因為個體戶就是小混混乾的，”霍典點了點頭，“不僅如此，而且我們穿的衣服比他們好，他們說我們都是左派分子……” 兩孩子對著文希紫那股倔強一下沒了，在這個年紀面對被排擠的班級，難怪會厭學，接著被混混帶壞了。 文希紫堅持地把錐慄放到兩人手裡，看著他們的眼睛，“現在時代變了，沒有什麼左派、右派，你們總要跨出第一步，如果哪個同學再這麼說你們，你們回來告訴我，我一定不放過他們。” 現在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兩個孩子這麼厭學，因為霍妮、霍典的處境很難。 兩個孩子骨子裡還是很懂事的，不然早就把這件事告訴霍郎寬了。 兩個十來歲孩子承受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我待會進城，給你們買新衣服和好吃的，這樣總可以了吧？”文希紫見兩個小孩不鬆口，丟擲誘惑。 “好吧。”霍典伸出背後的手，第一個接過栗子。 霍妮也跟著接過去。 看著霍妮、霍典往學校走去的背影，文希紫也準備去城裡買食材了。 剛好，去城裡的路要經過學校，文希紫打算遠遠跟著看兩個孩子的情況。 也沒什麼好收拾，文希紫把錢裝好，便出了門。 由於文希紫在霍妮、霍典後面，相距差不多二十米，一路上還有學生們的說笑打鬧聲，所以倆孩子並沒發現她。 不斷有學生經過，回頭打量文希紫。 “這個姐姐好漂亮啊，以前沒見過。”有個極瘦的女孩和同伴低聲說道，因為瘦，她的眼睛很大。 文希紫一路上看到的孩子都很瘦，沒多少肉，衣服幾乎都打了補丁，和前面穿新衣服的霍妮、霍典完全不一樣。 但家境最好的霍妮、霍典非但沒有優越感，反而像兩隻孤獨的小鳥走在前面，沒人和他們說話，他們兩人也沒對話。 大概走了10來分鐘，到了學校，兩小孩隨著人流進去。 文希紫從學校旁的路走過，剛好看到這間小學六間教室並排，應該就是黃湖小學的一到六年級。 由於路和教室窗戶距離近，文希紫很快看到霍妮、霍典的身影。 透過綠色邊框的磨砂玻璃窗，文希紫看著裡面的學生們。 她的第一感覺：霍妮、霍典是其中最有肉的兩個學生了。 其他小孩都很瘦，從短袖露出的胳膊都是骨節突出的。 霍妮、霍典在自己座位上坐下，班上的同學紛紛躲開。 文希紫突然有點後悔，她讓兩個孩子主動示好，是不是會讓其他學生更加排擠他們？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霍妮先從粉色書包裡拿出了那包栗子。 她雙手拿著那包栗子，低著頭，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啟報紙。 班上的同學突然都停止了交談，看向她手中的栗子。 霍妮先把栗子分給了同桌，文希紫屏氣，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 同桌會接過栗子嗎？ 還是會扔掉？ 如果同學扔掉，霍妮、霍典的心理陰影會更大。 而這一惡果，是因為她非讓兩個孩子主動示好。 文希紫的心像被水泥灌滿了，沉重鬱悶。 同桌也是個很瘦的女孩子，身上那件棉布洗到發白，她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還看了一眼周圍愣住的同學。 終於……她伸手從霍妮的手中拿過去一個栗子。 霍妮看著她的同桌，彷彿定格一般。 文希紫想，霍妮的眼神一定充滿期待。 同桌剝開栗子皮，然後將果肉送進了嘴裡，接著眼睛瞪大了一點，驚訝地點頭，邊又從霍妮的手中再接過栗子。 其他同學的臉上也浮現出好奇和期待，這是個缺衣少食的年代，連大白兔都沒幾個人吃過，好吃的東西很容易讓孩子卸下防備。 霍妮、霍典將栗子分給同學們，和他們一起吃。 看著這一幕，文希紫心裡的石頭總算放下一點，鬆開手才發現自己的手心也被自己指甲摁紅了。 很好，還算順利，她可以繼續趕路了。 又走了幾分鐘，總算到了村口的路旁。 在這條路幾公里處，霍郎寬的貨車正朝著不同方向駛去。 阿瑞還在興致勃勃地追問霍郎寬娶妻的事，“大嫂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