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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法已經失效了,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白藉聞之皺眉,昨天晚上好像沒這麼快吧。
百里望月又解釋了一句,「她已經死了快有七天了,自願變成惡鬼,卻沒有吸食人命,再不超度,魂魄就要散了。」
轉頭看了看,朝著沈昭晚站著的方向問道,「你可想通了?」
白藉和蘇墨欽看不到,他卻看得分明,沈昭晚含淚點了點頭,鬼留下每一滴淚皆化作了青煙,百里望月終是有些不忍,「別哭了,再哭你魂魄就要散,撐不到那個時候的了。」
他在等,等今夜月滿,超度沈昭晚,能給她一個圓滿。
月將滿,沈昭晚撲過去抱了蘇墨欽一下,可惜他不知道。
月滿,百里望月施術,銀光不斷湧入沈昭晚的魂魄,滌盪著她,褪去惡鬼戾氣,可魂歸忘川,不受前世所累……
此,方得圓滿。
可其實,真的圓滿了嗎?
倒不盡然,可這世間事,哪裡真的有十全的圓滿呢?
第12章 高傲驢兄
百里望月和白藉出了蘇府,再向南而行,百里望月說他要去採南邊有座山上的一味草藥。
以往都是派門中弟子去採摘的,可這次既然帶她出來了,百里望月竟不忍心這麼早便回去。
百里望月如果知道這次將會遭遇的事情,那麼他一定不會帶她出來,他寧可一輩子將她關在聽雪樓,他不信,世間事,總不是避無可避的。
白藉第一次看見這座山,便有種油然而生的熟悉之感,可她確確實實地沒來過這裡。
百里望月日常不怎麼用術法,做事情都是身體力行,兩人一直都是實打實的用腳而行,到了山下,儼然已經傍晚,有一片村莊,看來已經荒廢,白藉喊累,於是二人便找了個院子將就著歇歇腳。
前夜下過雨,泥土還有些潮濕,白藉伸手推開斑駁的柵欄,走到了院子裡面,幾間屋子的房門已經破敗不堪,院中泥土還稍有些鬆軟,她的裙角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些許。
白藉思索打量著這幾間屋子,一隻灰撲撲的毛驢探出頭來,一人一驢大眼瞪小眼。
咋地,這是你家?
百里望月望見這一幕,低笑出了聲來,「定是昨夜下雨時,這驢過來躲雨了,卻不知為何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走。」
那驢子覺察到白藉和百里望月沒有惡意,於是十分高傲的看了他二人一眼,邁開蹄子昂首挺胸地走了。
白藉目送驢兄離去。
她只消停了一小會兒,便在這邊摸摸那邊碰碰,十分新奇。
最後居然還在那小破院子裡的桂花樹下,挖出了一罈子酒,不得不說是個意外之喜。
她先將石桌上的灰塵吹了吹,又用袖子擦了擦,將那罈子酒放到了桌子上。
百里望月只閒散地靠在榻子上,看她折騰,嘴角溢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若他能拋下門中事務,和她一起找個小院,過著閒雲野鶴的生活,倒也不錯。
可惜,他不能,起碼現在不能,現在他不能拋下門中弟子,也不能拋下自己的信仰職責。
他沒辦法如此,真是可惜呢,沒想到會遇到她這麼有意思的姑娘。
百里望月終究是修煉不深,沒能堪破,但所幸他是個豁達的人,並不執念於此,或許有一天,他可以願意為了她拋下一切,倒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和他一起。
應該是願意的吧,百里望月霸道地想。
白藉把一切都整頓好了,才發現沒有杯盞可以用來盛酒,真可惜,本來打算分給百里望月幾盞酒的,天不遂人願,他無福消受咯。
白藉將罈子開啟,「啵」得一聲,一股醇香撲面而來,輕啜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