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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息怒。”
一股柔和的氣息從丁覺身後湧向冰河上人,無形間消散了冰河上人的氣勢。
丁覺覺得自己像一條魚,被拎出了水面,又給扔回水裡,深深回了幾口氣。
一名藍衣道人緩緩走到丁覺身前,望著冰河上人,淡淡笑道:
“這是我藍湖道宗剛從俗世裡採拔的弟子,錯拿了江湖門派的令牌,讓道友見笑了。”
說罷,道人拿出一枚碧藍色的令牌,上書“藍湖道宗”四字古篆,微光流轉,靈氣盎然。
丁覺鬆了一口氣。
道人卻忽然反身,敲了丁覺一個腦瓜崩:“你這糊塗鬼,再這般馬虎大意,下了藍湖道宗的面子,便將你逐出宗門!”
縱是武道大宗師之身,丁覺也痛得齜牙咧嘴,連忙告罪:“弟子知錯了。”
冰河上人淡淡道:“既然是你金銅真人的弟子,那就快過去吧。”
道人微微頷首,邁步走進法陣,揮手將靈石投入凹槽。
袍角微動,丁覺跟進傳送陣中。
這是一個八稜形的巨大法陣,地面上鐫刻著數不清的蝌蚪般大小的符文,中央嵌著一隻古樸銅盤,上面有一個容納靈石的凹槽。
所有的符文忽然同時透出濛濛白光,銅盤中的靈石化作飛灰。
一陣強光中,丁覺失去了視覺。
天旋地轉。
彷彿被星河裹挾著奔流,載沉載浮;彷彿孤懸天外,無處著力,隨時都會墜落。
他像一滴雨,吹落雲端,在天地之間失重。
“嗡……”
腳下忽然感受到厚重的大地,丁覺晃了晃,終究是站穩了腳跟,沒成為第一個自個兒跌跟頭的武道大宗師。
“看你的樣子,是第一次乘坐傳送法陣吧?居然沒有跌跤,看來有幾分本事。”
隨著聽覺恢復,視覺也漸漸恢復,丁覺看見了面前一臉笑眯眯開口的藍衣道人。
“多謝前輩庇護之恩!”丁覺抱拳。
“說起來,應該是貧道感謝你家師長救命之恩才是。”道人打了個稽首。
“道長言重了。”
這道人,正是雲天夢之前隨手救下的修士。之前屍魅所變化的,也是此人的模樣。
“貧道金銅真人,忝居藍湖道宗長老一職。若小友暫無去處,可以作為弟子在鄙門落足。日後若有了那位前輩的音信,隨時可以離開。”金銅真人語氣和善。
“弟子丁覺,多謝長老收留。”丁覺混跡江湖,心思機敏,當即學著對方的手勢,稽首稱謝。
“好,宗門距此不遠,這便隨我去吧。”
金銅真人大袖一捲,丁覺渾身不受控制,隨著金銅真人沖天而起,跌在又厚又軟的雲床之上。
金銅真人筆直豎立在雲頭,大袖灌風,雙手按著法決,雲上拖帶著四仰八叉的丁覺,迎著天風呼嘯而去。
丁覺也想站起來,但臥在雲上十分舒暢,便懶得起身了。
沒過多久,丁覺還在憧憬著自己何時能學會騰雲駕霧的手段,金銅真人已經停住了雲頭。
“到了。”
丁覺從雲頭上探出半個頭,俯瞰身下的湖光山色……
等等,這裡有個藍湖是不假,但是道宗在哪兒呢?
難道修仙者真就在山上鑿窟窿住著,美其名曰洞府?
金銅真人微微一笑:“我們一介三流小宗門,在修真界如履薄冰,自然要留下掩飾行跡的幻陣,不可叫人輕易尋見宗門所在。”
說罷,他再次取出刻著“藍湖道宗”的令牌,抓著丁覺從高空直墜而下,一頭向湖面扎去!
丁覺下意識猛吸一口氣,鼓起兩腮,死死憋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