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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答應。
第二天天不亮，張老孃還在酣睡，一個聲音就在窗邊響起：
“娘、娘、起床了，去賣草藥了……”
張老孃煩得要死：“吵吵啥呢！老孃要睡覺！”
窗子底下沒聲了。
張老孃好不容易重新入睡，剛要沉入黑甜夢鄉。
“娘、娘、起床了，去賣草藥了……”
張老孃：“……老孃不去了！滾啊！”
又沒聲了。
又過了一會兒。
“娘、娘、起……”
“還有完沒完了！”張老孃發瘋地掀開被子彈起來。
“起起起起，起你孃的棺材板呢起！”
婆媳兩個揹著籮筐，走在通往鎮上的小道上。
張老孃眼皮底下的一片青黑。
桂如月還貼心地將兩把大駁骨丹往她籮筐裡放：
“娘，你多背點，多使勁動起來，就不困了……”
張老孃：……她真是腦袋被門夾了，才跟這憨子一塊去賣草藥。
終於走到鎮上。
張老孃累得半死。
自從兒子們長大，她當起掌家老太太，就沒幹過什麼重活。
今天起那麼大早，還背個大籮筐，把她肩膀勒得通紅。
桂如月其實也有些累。
自從招了鍾阿叔這個運輸員，不僅山貨，藥材她也交給鍾阿叔來送。
每次只需30文工錢。
買藥材的錢，她都是每月定期去找李老頭結算的。
因此她也好久沒背藥材走這麼遠的路。
累啊。
婆媳倆氣喘吁吁，張老孃很想買一碗水喝，但不論怎麼使眼色，桂如月都看不見。
白拋媚眼給瞎子。
張老孃只好自己掏錢買了碗茶。
又不好自己一個人喝，於是又給桂如月買一碗。
“等你賣了藥，要把這1文錢還給我啊。”她肉痛地說。
桂如月點點頭。
賣不賣的出去還另說呢。
今天她不去李老頭那兒，故意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擺攤。
人來人往，可是沒有一個是要買草藥的。
婆媳倆乾坐了一上午。
張老孃忍不住了：
“老大家的，平時你就是這樣賣草藥的？”
桂如月點點頭：
“運氣好的時候，有人來買，6文錢一把。”
“那要是運氣不好呢？”張老孃問。
桂如月一臉坦然：“那就賣不出去唄。到了晌午，趕圩的人都回去了，我只能把草藥都帶到藥房裡，看看掌櫃的收不收。收的話，這一籮筐10文。”
“一籮筐才10文？”張老孃失聲驚叫。
“那可不，要不只能扔嘍，10文至少能買幾個蛋呢。”桂如月說。
張老孃還是不大信。
但到了晌午，果然沒一個人買。
桂如月把籮筐背到一個藥鋪，裡邊那個老頭一臉精明，一籮筐果然只給了10文錢。
這傻婆娘還朝人家笑，脆生生地說：
“謝謝李老闆！”
傻透了！
張老孃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