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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扯掉女人的大衣,女人卻扭過身來,像是要來親吻他似的抬起下頜。形狀迷人的嘴唇就在眼前,他貪婪地將嘴唇貼了過去。之後……
記憶消失了。清醒過來時,他發現自己倒在地上,同時感到一陣劇痛,原來右手流了許多血。那場景太過荒誕,他簡直無法接受事實。
他坐起身大聲喊叫,現在已不記得喊了什麼。沒有一個人來,那女人自然早已不見蹤影。
劇痛讓他冒出了汗,他咬著牙來到電話旁,打外線報警。電話一接通,安浦便訴說了現在的狀況:被刺了,出血了,特別疼,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暈過去了,池袋,妓女——他敘述時大腦一片混亂,對方頗費氣力才弄明白。
接受完緊急治療,警察開始找他調查情況。很明顯,警察都把他當傻瓜,覺得他愚蠢無比,出去亂找女人,結果不光受了傷,錢包也被搶走了,提問時的隻言片語都包含著輕蔑。
安浦在敘述時有幾處說了謊,卻倒也並非為這一原因。他說和那女人實在公園裡碰見的,聊了一會兒後發現情投意合,就去了旅館。他不想被追究嫖娼責任。關於失去意識前的經過,他也支支吾吾,一方面因為記不清楚,一方面也不想說出自己一進屋就抱緊了對方。
他聲稱那女人騙他喝了什麼,之後突然感覺很困。
警察對此並沒有深究。這種事經常發生,多少有些出入對於整個事態也沒有太大影響,總之,抓住案犯的可能性極小。
那件案子的調查進展到什麼程度了,安浦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是否在認真調查。警方從未與他聯絡,估計連嫌疑人都沒找到。
這對警察來說也許是件小事,對安浦來說卻是毀掉一生的大事。他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交際圈。
他握著鐵管的左手加了把勁兒。他想再引發一次小事件,這樣也許能找回自己的人生。
工廠的燈滅了。
安浦凝神觀望。他彎下腰,盯著工廠的門口,不一會兒,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影,關上並鎖好大門。這人進廠最晚,社長卻把鑰匙交給了他。以前拿鑰匙的是資格最老的中川。
那個新來的男人穿著T恤和工裝褲,一隻手插在褲袋裡,另一隻手把上衣搭在肩上。
安浦緊隨其後。為了偽裝成流竄犯所為,他打算儘量在遠離工廠的地方動手。如果在工廠附近,警察會看出案犯早就盯準了目標。
但如果離車站太近,人又太多。他決心等那人走到住宅密集的小巷時再說。
那人在自動售貨機前停下腳步,買了一罐飲料,馬上開啟了蓋子。他兩條胳膊上隆起了肌肉,看著瘦,但似乎很有力氣。
男人邊喝邊往前走,右手拿著飲料罐。安浦想,如果有刀,就能從他身後悄悄靠近,刺向他的右臂。只要在被他看到面孔前逃走,估計就不會有事。
改天準備好刀再來?這種想法只在腦子裡一閃,馬上又消失了。沒有理由,想立刻行動的慾望佔了上風。
那人拐彎了,正是路燈少的小巷。安浦加快了腳步。機不可失。
他緊跟著拐了過去,那人卻不見了蹤影。安浦停下腳步,東張西望。
“喂。”那人突然從電線杆後冒了出來。安浦吃驚地後退了幾步,隨即想起手裡有武器,便不顧一切地揮棒打去。高個子男人輕鬆閃過,一腳踢中安浦的腹部。安浦呻吟著,鐵管掉落在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要幹什麼?”那人問道,聲音中沒有絲毫恐懼。
安浦趕緊撿起鐵管。他用了右手,勉強舉起來了,手指卻無法承受鐵管的重量,鐵管又掉了下去。
那人似乎明白了。“你是安浦?”
安浦用雙手捂著臉,蹲了下來,眼淚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