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奪冠威名振,定情礙障消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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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的松林簌簌抖落積雪,駱志松將獵槍抵在青石上校準準星。
冰稜在槍管折射出幽藍光暈,倒映著遠處林場忽明忽暗的火把。
黑虎忽然繃緊鐵鏈,銅鈴在頸間震顫出細密蜂鳴。
"來了。"他抓把雪抹過滾燙的槍膛。
三十里外的縣城廣場,松油火把將積雪照得通明。
李獵戶正往記分板塗抹紅漆,指甲縫滲出的藍血草汁液在雪地上洇開蛛網紋。
報社主編揣著改過的狩獵章程,鏡片後渾濁的眼珠盯著裁判席上那杆鍍金秤。
"駱家那小子獵的野豬,少說能折二十斤糧票。"開明派的張村長敲著銅煙鍋,震得松枝上的冰掛簌簌墜落。
保守的趙村長卻將旱菸杆往雪地裡重重一戳:"祖宗的規矩,套索陷阱也算獵物?"
黎明破曉時,駱志松的鹿皮靴已踩過七道冰河。
他蹲在熊瞎子冬眠的樹洞前,用軍用水壺接住滴落的松脂。
現代特種兵的反追蹤術在雪地上織就迷陣,昨夜偷偷改道的捕獸夾,此刻正靜靜蟄伏在記者們必經的山路上。
"第十頭!"
當太陽攀上老君崖,裁判的銅鑼驚起滿山寒鴉。
駱志松的獵物堆成座小山,最頂上趴著獠牙折斷的野豬王,脖頸處的彈孔精準避開頸動脈。
李獵戶的麂子還在滲血,分明是今晨才補的刀傷。
"這不合規矩!"主編突然舉起章程,"用鐵夾子算哪門子真本事?"
人群騷動中,駱志松抽出別在腰後的《狩獵志》。
泛黃書頁間夾著片玳瑁眼鏡腿,藍血草汁液在雪光下泛著磷火似的幽光。
"昨兒半夜在林場…"他故意頓了頓,獵刀挑開野豬耳後的皮毛,露出被鐵夾撕裂的舊傷。
幾個年輕獵戶突然擠到前排:"李叔的陷阱昨兒把我們引到熊瞎子窩!"
銅秤在陽光下叮噹作響。
當鍍金秤砣停在"二十三斤糧票"的刻度時,張村長突然舉起駱志松改良的套索:"省鐵絲又護幼崽,這才是真功德!"
他身後,七個村莊的圖騰旗呼啦啦展開,旗角掃過功德碑上新刻的合巹紋。
李獵戶的旱菸杆突然墜地。
主編摸向懷裡的膠捲,卻抓出把浸透藍血草的契約碎片——昨夜偷埋的誣告信,此刻正在駱小妹手中折成護身符。
黑虎突然躥上裁判臺,銅鈴鐺裡滾出半片染血的玳瑁鏡片。
"各位看好了!"駱志松的獵刀扎進松木樁,刀柄紅綢拂過韓小鳳編著護身符的辮梢:
"這鏡片上的藍血草,和契約書上的…"他故意碾碎葉片,紫紅汁液竟在雪地上拼出主編的姓氏筆劃。
人群爆發的聲浪驚飛了功德碑上的寒鴉。
韓母突然擠到最前面,枯瘦的手攥著半塊核桃酥——那是二十年前婚宴的回禮。
她顫抖著掰開酥皮,露出夾層裡褪色的合婚庚帖。
夕陽將雪地染成蜜色時,駱志松正擦拭著冠軍獎章。
黑虎忽然衝著松林深處低吼,雪地上幾串新腳印蜿蜒如蛇,第七步的位置赫然留著半枚藍血草葉拓印。
他摸向懷裡溫熱的護身符,符紙裡包著的正是當年韓父獵熊時用的銅彈殼。
松油火把次第亮起,將廣場照得宛如白晝。
不知誰家媳婦在功德碑下撒了把核桃,噼啪炸裂的脆響裡,駱志松望見韓小鳳正在碑影裡梳理髮辮。
她髮梢的護身符隨動作輕晃,月光穿過符角的小孔,在雪地上投出個完完整整的"囍"字。
銅鈴鐺滾過雪地的脆響裡,駱志鬆解下纏在腰間的紅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