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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來、一招往,裙兒愈打愈迷糊,眼前的蒙面賊好像很瞭解她的手法,總能四兩撥千斤;雖說擒拿手不是伏虎寨獨創,但也不至於常見到隨便抓個人來,就能對上掌。
難道,韓銳盟真說得對,盜密函的人……就是出自她的本家?
裙兒懷疑著,一方面也察覺對手心緒紛亂,殺機時隱時現。就在這時,他突然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直取裙兒咽喉——
“裙兒小心!”韓銳盟忍無可忍地將長劍一劃,當場血封四個人的喉嚨,斃命!
然而,段數不高的裙兒仍然中招了,嫩白的小脖子被狠狠揪勒,她立刻軟倒。
昏厥之前,她突然笑開了;梨窩乍現,笑容很甜很甜。
敵首打橫抱起她,就要挾著人質遁逃。
“哪裡走?”一劍解決了四條人命,韓銳盟渾身血紅地矗立在他面前。
血霧模糊了他的眼,他只看見裙兒蒼白的小臉。敢動裙兒的人,納命來!
劍鋒刷刷地舞開,直接點上敵首的頸脈,一招制住他。
眼看著情勢比人強,此刻先護著命要緊,敵首眼明手快地將裙兒丟擲。
“撤!”就在韓銳盟張開鐵臂接住裙兒時,三個倖存的賊盜乘隙逃逸。
這一夜,正義之師無功而返。
裙兒這一暈厥,足足有三天三夜之久。
將她送到風林閣休養之後,韓銳盟一直守在她身邊,關照著她的情況。
後來他終於發現,這隻該死的小蝌蚪暈厥過後,便馬上接著睡大頭覺,怎麼喚也喚不醒,徒惹人急白了頭髮。
“裙兒呵,你可真令人頭疼。”他為她撥開散在額前的亂髮,埋怨的語氣飽含寵溺。“我在這裡足足擔心了三天三夜,你倒是好意思愈睡愈香。”
她不答話;睡得沉沉的,不像平時激她一句,回頂三句,附贈白眼一記。
沒有她嘰哩呱啦的日子陡然變得很無趣;他甚至想不起未曾相識時,是怎麼過日子。
修長的手指描繪著她的小臉,勾勒寵愛的線條。很難想像,醒時吱吱喳喳的小女娃,睡著的表情竟是如此安詳;墨黑的柳眉靜靜舒平,不再一會兒倒豎、一會兒掀高,甜甜的菱角嘴兒彎起,不像平時氣呼呼地嘟到半天高。
此時的裙兒,堪稱為大家閨秀;她家爹爹如要將她擇婚配,也許該將她打昏,用恬靜的睡顏來騙倒求親者。
不過,他喜愛的卻是她活力十足的模樣,活蹦亂跳得像滾水中的小蝦米,片刻不得閒。
門扉輕叩,柳初瑕進來了。
“她怎麼樣?”秀眉輕蹙,她擔心地望著床上的小人兒。
“只是在睡覺。”他的眼神從來不曾自裙兒的臉上移開。
“真的嗎?已經三十六個時辰了!”有人可以睡這麼久的嗎?
“不礙事。”韓銳盟舒展腰身,像一隻敏捷的黑豹。“她流過口水、打過呼……”
“我要吃燒雞腿!”裙兒突然彈起身大叫,隨即又躺倒,睡得不省人事。
“……也說過夢話。”多謝裙兒姑娘在他解釋時,予以強而有力的“佐證”。
“所以她不會有事。”
“可是,”柳初瑕託著香腮,忍住笑。“她未免也睡太久了吧。”
“你不瞭解這隻小蝌蚪,她很能睡。”
換言之,他就很瞭解嗎?
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組合。高高在上的將門之後韓銳盟,與名不見經傳的羅裙兒,居然會搭在一起,相處得那般融治,是誰也料不著的事。
柳初瑕望著韓銳盟,他的眼神自始至終都定定地鎖著羅裙兒,不曾轉瞬,這使她的唇角神秘且愉悅地一勾。
由血緣算來,他們是堂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