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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一處院落,一明兩暗三間屋子,中間一道碎石子鋪就的小徑,只窗下各植了一株小桃樹,西面粉牆根下長著幾簇月季與金銀花。
桃樹與金銀花花期早就過了,只餘一團團盎然的綠意。
月季花期長。
雖時令已近仲秋,在秋日很好的陽光下,枝頭上猶自綻放著一抹抹深紅淺粉,高低錯落,明媚鮮妍。
為寥落的小院增輝不少。
林幼卿覺得還沒怎麼睡。
就被芸香給推醒了,說京裡姨夫人府上的兩位媽媽要見她。
芸香喜上眉梢,視兩位婆子的到訪若菩薩使者降臨一般,口中不住地催促:“桂香姐姐正在外間陪著說話,大小姐快些吧,別讓兩位媽媽久等了。”
也怪不得這丫頭,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在後罩房與一群丫頭婆子為伍的她們,一年到頭也難得有個人來拜訪。
更別說,今日來的是京城那位高嫁的姨夫人府上的婆子。
以往送節禮,也只在正院見過就罷。
這回卻是特特地登門而來,想必是受命而來的。
大小姐在家裡不得老爺太太的寵,若能得了京裡那位姨夫人的意,以後的日子可不就有了盼頭。
興許,還能由姨夫人做主尋一門好親事呢。
外面正在陪客的桂香性情內斂,心明眼亮,比芸香更曉得其中的關節。
當下她正心裡歡欣鼓舞,臉上笑靨如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把京裡侯府來的兩位婆子當貴客一般招待著。
只唯恐待客不周。
落了大小姐的面子不說,要是壞了大小姐的前程,她就是成罪人了。
但見她又是忙著殷勤讓座,又衝去隔壁借熱水,再泡上之前她們捨不得喝的好茶。
這還是侯府年前送來的年禮裡的。
太太只喝六安瓜片與雨前龍井。
老爺也喝不慣這麼清淡的味兒。
於是,就賞給了幾位小姐。
大小姐得的最少,約莫能有二兩吧,也只偶爾泡一盅吃吃。
細水長流,所以到這會子還餘下一點。
雖是舊年的陳茶,卻也是她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好茶了。
林幼卿看完信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這會被擾了覺,睡意猶濃,呆頭呆腦的,對芸香的話就有些充耳不聞。
芸香見她這般模樣,也不指望她能主動配合自己了,當下二話不說就把人按在妝鏡臺前坐下,隨即自個忙活起來。
找衣裳、挑首飾,好替自家大小姐穿衣打扮。
一張利嘴自然也少不得嘮嘮叨叨的:“大小姐今兒可不興再這般懶散了,那兩位媽媽可是京城侯府來的,肯定是姨夫人惦記您了,囑咐她們來替她瞧瞧您身子可是大好了……”
被不管不顧的芸香拽下床,收拾妥當後,林幼卿的人才算是徹底清醒過來,卻仍舊懵懂地很。
那位姨母府上的婆子怎麼會找上了她?
這在記憶裡是從未有過的事。
不由她不向與其說是扶著,不如說是拖著她往外間去的芸香低聲打探起來:“兩位媽媽可曾說了什麼?”
好歹給她一點提示,好做應對。
芸香這才止了步,一面想一面低聲把方才的情形大概說了一遍:“呃,容奴婢想想啊。
“嗯……其中有個面生的,像是頭一回來,穿戴說話都不俗的樣子,比太太身邊的吳媽媽可體面多了,穿金戴玉的,那一身的料子也是奴婢沒見過的。
“那人說是,只聽回去的人說府上的大小姐出落的如何標緻、溫婉,終歸一向沒見過,這回可巧跟著一併過來了,怎麼也得見見真佛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