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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太太有什麼話,別吞吞吐吐的,直說就是。”見桂香欲言又止的樣子,小宋氏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見當家主母拉下了臉,桂香心的心也跟著一顫,硬著頭皮地說道:“老太太說……她給大小姐定了門親事,婚期還在商定,不過那家人打算訂在這一兩個月內,所以教太太趕緊給大小姐準備些嫁妝。”
她實在怕太太聽了這話會不高興,拿她出氣。
畢竟兒女婚事,多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如今老太太不經太太就替大小姐訂了親事,太太面上肯定不好看。
誰知小宋氏這回不僅沒見生氣,反是還一臉好奇地問道:“那家是戶什麼人家?家中都有些什麼人?老太太怎麼就肯把元娘說給那戶人家?”
她這一副慈母心腸的樣子,倒令怕被遷怒的桂香著實鬆了一口氣。
但見她接下來的話明顯就沒那麼緊張了:“是莊裡的一戶人家。那人是個秀才,上面的長姐已經出嫁,家中現有一位老孃,與一雙弟妹,眼下還在給他阿爹守孝呢,不過月底就守到頭了。
“原是他阿孃身子不大好,才想趕緊給兒子娶個媳婦進門,好有個人能幫著操持家裡的事。”
這都是林老太太交代的,桂香在回來的路上反覆回想記誦,力求不少一個字地當著太太的面說出來。
稍微停頓之後,她又接著複述起來:“老太太說讓太太放心,大小姐嫁過去,眼下雖艱難些,只等日後那人考個功名出來,日子也就好過了……”
聽聞去西柳莊的人回來了,一直在林宅裡心急如焚,候著林幼卿歸來的侯府的兩位媽媽,腳下生風地趕了過來。
前面的話沒聽到,後面的這關鍵的一段倒是正好趕上了。
兩人齊齊面色一變,隨即默契地相覷一眼。
那位主事的阮媽媽不待小宋氏有何反應,就立時掀簾進了屋,笑著:“姨太太也該曉得,這功名哪是好考的,考了一輩子也不中的大有人在呢。那些官老爺,哪一個不是考了多年才考中的。
“再說,這讀書是世上最費錢的事了。多少人沒考中,反而把祖上留下的家業都給敗光了。農家要供出個當官的老爺,就更不容易了。即便中了進士,也是從小官做起,要是朝中沒有人幫扶著,一輩子也難升上來,就那點俸祿,只怕是連同僚間的應酬都不夠呢,哪裡夠養家餬口的?
“親家老太太想不到這些,姨太太是過來人,又哪裡能不清楚?哪能捨得表小姐受那份罪去?”
阮媽媽不愧是京裡來的,眼界與見識遠在一般人之上。
這樣一番話說下來,屋裡一眾丫頭婆子原先還覺得這也算是門好親事,頃刻間就改弦易轍,覺得大小姐要嫁進去,就得一輩子過苦日子了。
這話又暗指林永壽一個農門秀才,若沒有侯府的幫襯,也謀不到這份縣丞的差事;而林家沒有侯夫人的時常賙濟,也過不上如今呼奴使婢、錦衣玉食的舒坦日子。
小宋氏怎會聽不出這層意思來,卻又不得不憋著怒氣。
她抿了口茶水,覺得氣順了些,才作無奈狀道:“誰說不是呢?不過,老太太現已定過了親,縱然我捨不得元娘去吃苦受罪,還能派人去那家把婚書討回來不成?
“一是這定了親又退婚,對元娘名聲不好。二是若逼著人家退親,咱們就是以勢壓人,那家人心裡怨恨勢必會宣揚出去,於老爺的官聲也不好聽。
“這倒教我左右為難了,唉,還是等老爺下衙後,看看老爺的意思吧。咱們女人整日在內宅,許多事都想不到。外面的事,還是聽爺們的吧。”
侍立在小宋氏身後的吳媽媽,聽到自家太太說不好以勢壓人,就忽地想起東大街上月剛買的那間鋪面來。
鋪子原是一戶李姓人家祖上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