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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又動了一下,像是點了點頭,又似乎只是石壁上對映著的調查官那移動的陰影在晃動。
&ldo;明天我的人就會全部撤走。&rdo;洛索又向人影靠近了幾步,手中多出一把鴨嘴鋤來。
調查官再踏前兩步,來到人影的正後方,低聲說了幾句話,一面緩緩地不動聲色地把鴨嘴鋤高高舉過頭頂。
就在鴨嘴鋤要從最高點往下猛落的時候,調查官突然轉身,迎著風聲甩動鴨嘴鋤的鋤杆,像板球的擊球手一樣&ldo;砰&rdo;的一聲把一塊半空中飛來的石頭砸開,然後飛快地扔下鴨嘴鋤,伸手從槍套裡拔出配槍,指著側面的陰影大聲道:&ldo;出來吧。否則我要開槍了。&rdo;
楊重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ldo;很好,西蒙。不介意把你的雙手都放到頭上吧,還有你的狗在哪裡?最好都到亮光裡來。&rdo;
楊重靜靜地把雙手舉過頭頂,在腦後雙手合抱,輕輕地吹了聲口哨。船長也從陰影裡走了出來,但只走到光線的邊緣就坐下不再前進。
&ldo;很好,謝謝你的合作,西蒙。&rdo;洛索平端著手槍直指楊重,&ldo;火器時代已經到來很久了,真奇怪你還是喜歡用冷兵器時代的武器,刀啊劍啊,甚至是石頭。西蒙,這是你的一個弱點,你知道嗎?&rdo;
楊重微微一聳肩。這個動作因為他高舉著雙臂而顯得不太明顯,但他臉上的表情也已經足以表達他的意思了。
&ldo;如果你保證不把手放下來,我就把槍收起來,咱們聊聊。你覺得這個建議怎麼樣?&rdo;洛索緩緩地垂下了端槍的右手,再把槍收進槍套之前又補充了一句,&ldo;不要輕舉妄動,西蒙,你知道我拔槍的速度。&rdo;
楊重揚了揚眉毛說:&ldo;無所謂,羅勃。&rdo;
洛索有點好奇地看著楊重,沉默了片刻,呵呵地笑了起來問:&ldo;西蒙,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起疑的?&rdo;
&ldo;要是我說從一開始,你相信嗎?&rdo;楊重偷眼瞧了瞧黑暗中的那個依然沒有出聲的人影,很快又將目光投向近前一些的調查官,&ldo;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起疑的,羅勃?&rdo;
洛索凝視著楊重的眼睛,似乎努力要從裡面解讀出些什麼東西。
&ldo;還記得你下午在尤里卡環那裡說了什麼嗎?&rdo;
&ldo;我說了什麼?&rdo;
&ldo;你問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收手嗎。西蒙,這句話出賣了你。我知道你心裡藏著一點對你對我都沒有什麼好處的東西,所以特別關照喬治,要他送你回墨爾本去。當然了,喬治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警察,不夠聰明。&rdo;洛索的臉上流露出一種不屑的表情。
&ldo;我只是說服了喬治警官,讓我在金礦鎮下了車。羅勃,這麼說一個忠心耿耿的手下可不公平。對喬治來說,你是一個好上司,雖然我現在很懷疑你是不是值得他這麼看。&rdo;楊重冷冷地回答。
洛索微仰起頭想了想,饒有興致地問:&ldo;西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不會是我們在總署辦公室裡討論案情時。那會兒我可以肯定你的腦袋裡充滿了無法解答的問題,但並沒有動疑心。如果我當時感覺到任何敵意,西蒙,我至少會採取一些必要的行動。&rdo;
&ldo;我當時倒是感覺到了敵意,羅勃,雖然隱藏在很好的訊問技巧背後。&rdo;
&ldo;陷你入罪對我來說實在是個太大的誘惑了,西蒙,這你應該可以想像。不過這麼一來,你的人,還有馬峒,為了營救你都會像沒頭蒼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