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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以後，已到快要吃晚飯的時候了，他渾身無力地斜靠在沙發裡打盹。門上的鑰匙孔響了一下，門開了，江部長機警地走進來，把門關上。
&ldo;辛苦了吧？&rdo;他望著睡眼惺鬆的趙大明，關懷地問著走了過去，&ldo;寫完了沒有？&rdo;
&ldo;完了。&rdo;
&ldo;給我看看。&rdo;
&ldo;在裡間寫字檯上。&rdo;
江部長走到裡間去，把那份材料過了過目，似乎也還滿意，出來時說：&ldo;有個事忘了給你打個招呼，範子愚他們也爭著要整這個材料，我想他們肯定整不好，就沒有把他們那個當回事，讓他們自己搞去。你迴文工團不要跟他們談起你在這裡的工作，知道嗎？&rdo;
&ldo;知道。&rdo;
江部長把那份材料鎖進一個抽屜裡，忽然想起：
&ldo;你這是謄清了的嗎？&rdo;
&ldo;謄清了。&rdo;
&ldo;草稿呢？&rdo;
&ldo;燒了。&rdo;
&ldo;燒在哪裡？&rdo;
&ldo;衛生間。&rdo;
精明的江部長立即走進衛生間去看，果然在抽水馬桶裡面看見了一些紙灰，於是自言自語地說：&ldo;唔，是個有用的人。&rdo;
第二十一章 碎裂的響聲
&ldo;爸爸，你來一下。&rdo;
陳小炮推開她爸爸辦公室的門，見裡面除了徐秘書以外，還有幾個不認識的軍人，她有話不便當著眾人說，便招手叫陳政委出來。
陳政委現在哪有心思去管孩子的事！他為彭其的下落至今沒有查明而急得焦頭爛額。各部隊來的黨委委員們都已前來報到，現住在招待所，預備會已經開完，北京指示已經傳達，分組討論已搞了一天，而唱反面主角的人至今沒有下落。委員們一天來詢問幾次，熱心的委員還主動幫助陳政委分析情況，出主意，想辦法，但是彭其的線索一點也找不到。政委甚至動員了保衛部的人全體出動，其他地方都好辦，就是文工團攻不進去。因文工團員對政治部的幹事都非常面熟，儘管多半叫不出名字，但只要一露面，誰都知道是政治部的人，立刻就抱著警惕了。各部隊的委員們甚至提出，請求從他們部隊派人來幫助尋找，但陳政委總覺得這點小事應該並不複雜，用不著從部隊抽人。
&ldo;你跟那個趙大明談的結果怎麼樣呢？&rdo;陳政委問徐秘書。徐秘書說：&ldo;連趙大明也被排除在外，因為他們都知道趙大明跟彭湘湘的關係。這兩天連趙大明都失蹤了。&rdo;
&ldo;這些人搞得很嚴密。&rdo;政委說，&ldo;現在的造反派跟前一段時間不同了，聽說在地方上也是一樣，普遍變得聰明一些了。&rdo;
&ldo;政委，&rdo;徐秘書又一次提醒說，&ldo;北京已經連續來了兩次電話催彭其新交代的材料！&rdo;
&ldo;是啊，這怎麼辦呢？&rdo;
陳政委急得團團轉，徐秘書和其他幾個被派出去偵察的保衛幹事也拿不出任何辦法來。
&ldo;爸爸，你來一下。&rdo;陳小炮又在門口招手。
陳政委仍舊不理她，對徐秘書說：
&ldo;江醉章那裡情況怎麼樣？&rdo;
&ldo;他答應去找文工團的人談談，我已經問他兩次了，他都說工作做不通。&rdo;
&ldo;你打個電話叫他到我這裡來。&rdo;
&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