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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幼稚吧?」
「嗯,這一點我知道。」
「就算之後再回來,可能也沒有職位給你哦。」
「那我就從零開始,靠自己的能力找工作。」
父親用更加嚴厲的目光直視著翔的眼睛,可沒過多久便放棄了似的嘆了口氣。
「有一位我非常尊敬的老師曾經說過,一個律師在整個職業生涯中,能遇到一件值得自己豁出命去的案子,都是非常難得的,而人生中所有的經歷,都是為這一天所作的準備。既然要去,回來時就要有所成長。但是,可不要做出讓媽媽傷心的事來,去儘可能多地汲取知識吧。」
父親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了這些,然後不知為何他看起來像是很驕傲地眯起了眼。
最後父母二人愉快地送走了翔,翔在旅途中卻幾乎沒有跟他們聯絡過,甚至回國時連個電話都沒打。父親滿臉驚訝,母親卻相當喜悅地迎接了他。
還沒顧上寒暄兩句,翔就問起了幸乃的事。父親和母親都是從新聞報導中知道那個案件和被告田中幸乃的,對於曾經住在附近的「野田幸乃」卻幾乎沒有印象。
「可以讓我在老爸你那邊工作嗎?雖然跟之前相比我可能並沒有太大長進,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跟您一起工作。」
翔帶著些許緊張向父親低下頭,那天夜裡,他們一起來到了伊勢佐木町的烤肉店。事務所的事和翔回國的事都沒有聊太多,話題主要還是集中在幸乃的案子上。父親已經幫他從法院的主頁上下載了判決書的原文。
「你是準備有什麼動作嗎?」父親喝了一口啤酒問道。
「現在還沒想好,總之我想先跟她見一面,想要當面聽她說說。」
「目標是什麼?重審嗎?」
「所以不是說還沒有想好嗎?我想先問問她為什麼沒有上訴。」
「對於判決你有什麼感覺奇怪的地方嗎?」
「什麼嘛,別一個勁兒催我啊。所以說真的什麼都還沒決定呢。只不過我看到報導裡說她在案發前服用了抗焦慮藥物,然而審判中卻沒有任何從喪失心智或行為能力這方面來爭取的跡象。可能是這一點讓我有些不滿吧。」
脫口而出的不是「難以理解」而是「不滿」這個詞,翔自己也有些驚訝。父親為難地揉了揉脖子。
「如果你是打算從負責的律師那裡問出實情,那可是很困難的。」
「為什麼?保密義務?」
「是啊。就連庭審記錄都不會給你看吧。不相干的律師突然插一腳進來,誰都不會高興的。」
「說的也是呢。不過,我再想想辦法吧。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我先說好,你還是要把精力放在日常工作中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事務所越來越忙了。可能是現在這種不景氣的時候,我們這種單價比較低的地方反倒更容易攬活兒吧。這麼說來跟你爺爺的醫院也差不多呢。」
翔邊笑邊聽著父親的牢騷話,卻沒有再說什麼。耳邊突然傳來肉在炙烤中的聲音。旅途中期待已久的日本料理,如今吃在嘴裡卻意外地沒什麼味道。
望著烤焦的肉,父親繼續說:「你真的確定要用這個案子來試水?雖說是小時候的朋友,但這能成為你自報家門的理由嗎?」
恐怕這才是父親想說的正題,這也是自從翔在瓦拉納西看到案件的後續報導以後,一直在考慮的問題。為什麼看到新聞時自己的內心會如此震動呢?在不斷地、不斷地追溯幼年的記憶時,一個畫面突然出現在眼前。在曾經的友人——包括幸乃在內的「山丘探險隊」全體成員面前,自己曾經這樣說過:
「無論是誰遇到了難過的事,大家都會一起幫忙。這就是山丘探險隊的約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