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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若手中接過新衣服時,心裡滿滿的溫暖,嘴角邊酒窩浮現,笑道:“謝謝娘。”
這半年來,秦婉若對穆柯雖也是和顏悅色,卻總少了母女間的親暱,生份得很,相處時難免有尷尬。是以穆柯特別珍惜與她單獨相處的時機。
秦婉若微微不自在,“你喜歡就好。”穆柯用力點頭,“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隱在門邊多時的穆歸雲抬腳走進來,看著穆柯手裡的衣服笑道:“呀!這衣服真好看,張嫂的手藝越發好了,不過……”她拉著穆夫人的手,“比起孃親還要差一點點!娘,您幫女兒做一件吧。”
秦婉若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前幾日才給你做了兩件,怎的又要了?”
“我就要嘛……”穆歸雲拉著秦婉若的手搖晃。
秦婉若失笑道:“好好好,再做一件。”
穆歸雲餘光瞥著低著頭的穆柯,撒嬌似的蹭著秦婉若的肩笑得愈發得意。
穆柯好似被人從頭澆了盆冷水,冰冷刺骨,遍體生寒,手中的衣服再也沒有溫度,似雪一般涼。她望著秦婉若,努力維持著笑容,“娘,我先去練功了。”
秦婉若點頭,“去吧……”話未說盡,穆歸雲便拉著她往裡屋走,“娘,我方才跑得急,頭髮亂了,您幫我梳理一下。”
穆柯轉身出了門,隱約間聽得秦婉若的聲音:“再過兩年都是大姑娘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看誰肯要你喲。”
“沒人要就沒人要,雲兒要賴著爹孃一輩子……”
穆柯加快腳步,變走為跑,直到遠離了那另她窒息的地方才停下。看著手中的衣服,自嘲一笑,抬手摸了摸面頰,才發現滿臉是淚。
穆歸雲本是穆昭然夫婦收養的孤兒,兩人因痛失親女,便把所有疼愛盡數給了她,將她喚作歸雲。一恍十數年,感情自不必說,相比之下,穆柯倒似是外人,雖說骨肉相連,但也難以逾越多年分離帶來的生疏感。
莊裡人多嘴雜,特別是下人之間沒事便嚼嚼舌根,日子一久,穆柯的耳朵裡難免進了些閒言碎語,諸如:穆歸雲生得貌美,而她只算得上清秀,論及相貌,穆歸雲倒更像夫人的親生女兒。再論其他,穆歸雲知書識禮,大家閨秀,而她連斗大字都不識幾個,一幅窮酸樣,難登大雅之堂。
穆柯自認並非慧極之人,卻也懂得不要刻意拿自己去跟別人作無謂的比較,以免生出極端的情緒。人言之所以可畏是因為在乎,她不想在意,卻也不願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論物件。
靈山之上的風景即便在冬天也是不錯的,奇花異草常年不衰,樹木雖枯,卻別有韻味。穆柯總愛獨自在林間散步,或找一塊乾淨的大石頭,躺在那裡看風雲變幻,雲舒雲卷,看著看著就不知不覺睡去。
只有這時她是完全放鬆的,莊裡的生活比起以前好太多,衣食住行都有保障,不用為生計奔波。回想以前為了幾個銅錢日日辛苦練功,整日裡擔驚受怕,練不好就會被班主罰,餓肚子,關禁閉……就算練得滿手是泡也不敢停下,如今想來那種日子竟是苦中帶甘。
立冬那日,莊裡來了個楊姓少年,其父楊溢之乃震遠鏢局的當家,卻不知得罪了何人,竟在一夕間整個鏢局被屠殺乾淨,上下共計二十八口全死於非命,只有其獨子楊佑禪僥倖逃脫。
彼時,穆柯開啟山門正要外出,門開啟那一剎那有個軟綿綿的東西忽地撲倒在她腳上。她大驚,出於本能將其踢開,慌忙後退,定下心神才看清那是個人。做了幾個深呼吸再次上前推他幾下,“喂……”
那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瞪大眼睛,緩緩伸手去探他鼻息,不自覺又呼了口氣,幸好還有氣息。放下心來又細細打量他,此人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委實狼狽不堪……他是何人?怎會暈倒在此?
少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