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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嘛……”薛松在門口看了一眼屋內痛苦抽搐的林芝,沒往下說,韓笑明白過來,薛大夫確實對林芝中的毒沒輒,怕是等她熬夠了時日,症狀細節判定清楚,便是死了。薛松接著說:“言大夫平素為人不錯,也本份守己,這次不知怎的如此糊塗。韓姑娘,你莫怪他吧,他已經受罰了。他一心向醫,只怕今後再無緣醫術……”他正想往下說,卻見林芝奮力掙動,似要引起他們注意。
韓笑與薛松挨近過去,卻見她努力睜大了眼睛瞪著他們,韓笑與薛松對視一眼,忽然明白過來,韓笑道:“林姑娘,你沒聽錯,言大夫未死。”
林芝嘴裡咬著布卷,說不話來,只在喉間發出咕咕的聲音,韓笑又道:“我未死,言大夫未死,你是歡喜還是難過?”
林芝眼睛瞪得大大的,似怒似怨似恨,可眼淚卻流了下來。她的神情韓笑看不懂,但韓笑心裡且怒且悲,好端端的一個美人兒,又有醫術,師出名門,為什麼就這麼歹毒,害了一個又一個,如今把自個兒也搭上了。
薛松在一旁嘆氣:“林姑娘……”他想說盡力減輕她的痛苦,讓她死時安穩些走,想想這綠雪之毒的痛苦,勝過任何酷刑,他說這些話,也未免太過驕情,遂是閉了嘴不再言語。
兩人在林芝身上暫時沒什麼可做的,便換了間屋子,就治毒一事討論了半日。目前薛松已命人在屋裡加了碳盆,讓溫度上升,又大量讓她飲水,催排毒性,但服的第一副藥似是沒有反應,且她的忍痛的功夫比聶承巖差,薛松很擔心在聶承巖身上用的療治手段在林芝身上用不了。韓笑問了放血、藥燻、火炙、內力催毒的可能性,薛松覺得這半日來看,前兩樣看著暫時無甚用處,後兩樣林芝的身體怕是扛不住。兩個人討論了半天,無果。
食完晚膳後,二人又給林芝服了藥,再拔了一次針,但林芝絲毫不見好轉,她竟是疼得睡也睡不了,只能抽搐著生捱,韓笑知道這是毒性太強,藥裡的止痛效用都被壓住。她把著林芝的脈,她心跳快的異常,這樣的狀況,怕是兩日都挨不住。薛松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觀察了好一會,改了藥方,加重了部分藥的劑量,又與韓笑聯手施針,加之彈撥穴位急救,自己又用內力給林芝推脈,兩人一通忙乎,總算是把林芝的狀況稍稍控制,她似沒那麼疼了,能閉了眼休息。
韓笑二人鬆了口氣,留了醫僕守著,自己轉到院裡子稍坐。韓笑就著水盆淨了手,一邊問薛松:“薛大夫,你學醫是為了什麼?”
薛松有些愣,這麼簡單的問題,他該是把答案脫口而出的,但他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他本是民間一普通大夫,為了理想費盡功夫才終於成功上得雲霧山拜師學藝,他天賦不高,要想學業有成除了勤奮之外再無他法,他在山上這麼多年,醫術是有了,可當年的豪情壯志,他竟然隱隱覺得象天外浮雲。
薛松沉默半晌,反問:“韓姑娘,你熱愛醫術,學了,又是為什麼?”
韓笑的回答卻沒有這麼為難:“醫術能給人治病啊,我小時候生病很難受,是隔壁的老郎中給治好了,我那時候就想,要是我也會醫術,讓我爹孃弟弟,讓鄰居們都不生病,那才好呢。可是爹跟我說,我是女兒家,不能當大夫。”
薛松輕聲笑,當年他爹跟他說的是,兒子,你要當個好大夫。
韓笑又道:“我沒想到,這輩子,我會有機會認認真真的學習如何治命救人,而且教我的,還都是醫術一流的大夫。說到這個,主子還真是我的大恩人。我想好了,就算不能開醫館救人,可一輩子這麼長,我還會遇到很多人,若是有傷有病有痛的,我遇到一個,救一個,也不會浪費這身本事。”
薛松沉默,最後低聲道:“韓姑娘,我想通了。”
“什麼?”韓笑沒鬧明白。
“我一直沒捨得下山,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