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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厲梟霆周身有些僵硬，隨即釋然地將雙手插回褲兜：
“你放心，我會轉告給他的。”
說完，厲梟霆轉身便邁開修長的腿，闊步出門。
不料腳步剛剛邁出房門，迎面便對上了厲梟言那張俊美精緻的臉頰。
他挺拔的背脊依靠在牆壁上，精緻的五官籠罩在陰影之中，如刀削般的側臉輪廓精緻，整個人卻透著無以言表的頹糜和破碎，分明已經在這裡站了很久。
厲梟霆鋒眉緊蹙，他從未見過厲梟言如此絕望的眼神。
哪怕曾經他倒在了屍山血海裡，他也未能露出這般讓人心疼的破碎感。
“梟……”厲梟霆正欲開口，厲梟言卻猛地邁開腳步疾馳而去。
那身影如同瘋魔般，恨不得將所有眼前所有的汙穢和陰霾全都捲入他的身體內。
“梟言！”厲梟霆生怕厲梟言出現任何狀況，連忙飛奔著追了過去。
這急切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劈在林蔓蔓的心口上。
林蔓蔓只覺心口像被一雙無情的雙手撕開，疼得鮮血淋漓。
她先是微微驚愣，隨即悲痛地重新躺回到床上，將所有悲痛全部嚥進了喉嚨裡……
厲梟言知道了也挺好。
至少……他們之間終於可以各自安好了！
陰沉的天空宛若野獸張大的巨口，吞噬著整個被迷霧籠罩的城市。
暮色酒吧裡歌舞妖嬈，醉情的歌聲如痴如醉，讓人彷彿置身於夢幻的世界裡。
貴賓間包廂裡，不斷髮出酒瓶被砸碎的聲音，還有厲梟言低沉的嗚咽聲。
那聲音如同野獸在絕望之中，發出的最後一聲哀鳴，震顫著厲梟霆的耳膜。
他似是再也看不下去了，起身一把拽住厲梟言的手腕：“如果你沒有發洩夠，我陪你。”
強勁的手腕力道束縛在厲梟言的手臂上，厲梟言似是這才終於從巨大的悲痛中清醒過來。
他悲痛地抬起頭來，一雙狹長的鳳眸因為濃烈的醉意而略顯妖冶，那張俊美十足的臉卻絲毫未見狼狽，反而為他增添幾分痴狂的美感和令人心疼的破碎感。
“哥……當年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是我……”
如果當年他能盡到男友的責任，就斷然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
更不至於讓她受到這種屈辱，讓她承受著羞辱生下別人的孩子……
厲梟霆冷峻的面容滿是心疼：“我知道。”
沒人比他更清楚，他這個弟弟到底有多喜歡林蔓蔓。
更沒人知道，厲梟言為了能夠光明正大迎娶林蔓蔓，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可是哥！我不相信！”厲梟言倏地抬起頭來，凌厲的眼眸如鷹隼般緊緊鎖住厲梟霆：
“當年的事情或許是真，但蔓蔓絕不會為不喜歡的男人生孩子，而且還是六個。可我不明白，她就真的這麼不想再看見我嗎？竟然不惜說出一胎生下六個孩子的假話騙我離開……”
厲梟霆幽深的黑眸浸染著心疼。
“她一胎六個孩子或許是假，畢竟你跟林蔓蔓分開也不過五年時間，這世上極少有人能在五年時間裡生下六個孩子，但當年的事情林蔓蔓沒必要編造假話。”他道，“你和她已經步入完全不同的生活軌道，她這是在勸你放下過去，也是在勸你重新面對嶄新的生活。”
厲梟言嘴角扯過一抹苦笑，精緻五官在斑斕的燈光下，竟有著一種不屬於他的獨孤美感。
林蔓蔓話語裡的意思，他怎麼會不懂呢？
但是要讓他徹底將這筆舊賬徹底翻頁，絕不可能。
當年是誰設計了蔓蔓，他讓他們都死！
——
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