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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打破了清晨的安靜。
自周朝起,便“建路鼓於大寢之門外”,用於百姓擊鼓鳴冤,登聞鼓響,無論皇帝在做什麼,都必須上朝受理。
層層通稟,訊息很快便傳至了德寧殿。
“陛下,榮安伯夫人敲響了登聞鼓。”
“榮安伯夫人?”
“回稟陛下,是虎威大將軍府的嫡幼女……”孟祀禮簡短說明了這兩日發生的事。
昭仁帝未再說什麼,只強撐著病體令人為他更衣。
“陛下,您病體初愈,怕是不宜上朝啊。”
“咳咳,這是我朝開國以來第一次有人敲登聞鼓,朕必須去。”
赤金冕旒戴到頭上,遮擋了他蒼白的臉色。
寅時正,宣德門開,文武百官魚貫而入,於垂拱殿內靜候。
只是今日殿內氣氛有些古怪,文臣武將左右分列,大殿正中單獨站著一人。
緋色官服,方心曲領,腰束玉帶,頭戴進賢冠,只是那白嫩嫩的小臉,纖細的腰線,怎麼看,都是一俏生生的姑娘家。
百官一會瞧瞧大殿正中的顧北檸,一會瞧瞧面色鐵青的虎威大將軍,心中百般猜測,卻無一人敢打破殿內的平靜。
孟祀禮甩甩手中拂塵,揚聲道:“上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
昭仁帝病了這幾日,再加上先前的罷朝,已有近半月不曾臨朝,如今再坐到這把龍椅上,倒是有幾分陌生了。
“何人敲登聞鼓?”
莊宜已經候在殿外,如今聽到陛下垂問,她深呼吸一口氣,穩住心神,緩步走進殿內。
“回稟陛下,臣婦榮安伯府秦莊氏,今日敲登聞鼓上奏,狀告夫君榮安伯秦子安。”
“狀告夫君,有違婦道,依律法,當刑杖二十,再驗訴狀。”
“臣婦甘願受罰。”
昭仁帝冷眼看著跪在殿上的人,沉聲道:“孟祀禮,行刑。”
莊宜腰背筆直地跪在那,目視前方,即便頭頂沉重的珠冠,仍儀態端莊。
第一杖下去,莊宜身形不穩向前摔去,髮髻上的珠翠孔雀摔到地上,清晰的碎裂聲聽得人心驚。
她撐起身子,強忍著疼痛筆直地跪好。
顧北檸事先透過賢妃買通了行刑的侍衛,但莊宜終歸是養在深閨的貴女,身嬌體弱,這樣的刑罰對她而言,太重了。
五杖下去,莊宜已經匍匐在地,只能勉力用胳膊撐起身子,不讓自己太過狼狽。
虎威將軍攥緊手中的笏板,一雙眼憋得通紅,咬緊牙關不敢呼吸。
一聲又一聲的悶響,狠狠砸在他的心坎上。
“陛下,微臣願代榮安伯夫人領剩下的十五杖。”
“你就是太后親授的五品女官?你憑什麼代秦莊氏受罰?”
“回稟陛下,榮安伯今日所要狀告之事,微臣知曉,既為知情者,自當同受杖刑。”
昭仁帝探究的視線在二人之間徘徊,他遲疑片刻,允了顧北檸的請求。
“那就各領十杖吧。”
陛下,是仁慈之君。
虎威將軍鬆了口氣,澹臺衍的心卻被狠狠提了起來。
十杖下去,雖不至於皮開肉綻,但終歸疼痛難忍。
“莊秦氏,你要狀告秦子安何事?”
莊宜強忍著痛楚跪好,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髮髻微散,面色蒼白:“回稟陛下,臣婦要狀告秦子安三大罪。其罪一,秦子安枉顧國法,與宮中貴妃勾結,借京中半月閣掩護,戕害人命……”
大殿上隱隱傳來議論聲。
“其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