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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九軼驚醒,幾乎是機械性地道謝。
“已經好了,還沒來得及感謝你,聽他們說那晚是你救了我們,謝謝。”
許衍之頷首,“應該做的。”
“那晚你怎麼會在那?”孟九軼問。
這是個很好解答的問題,許衍之唇角微勾,意味深長道:“你確定要在門口同我聊這些?”
孟九軼反應過來還讓人家站在門口,恨不得自拍腦袋,趕忙請他進來。
沙發上放著試過的睡衣,她給他們接水,把睡衣薅到另外一邊給他留出位置,但有兩個人呢。跟在他身邊還是大學那位管家,孟九軼只能讓他坐凳子了。
“大叔,你也坐。”
莊叔笑道:“孟小姐不用客氣。”
安靜的病房並不會因為多個管家就變得氣氛融洽,他和大學的春風和煦已然不同,溫雅貴重裡帶著絲壓迫。她沒看他,低垂著眸,目光落在他腕骨處扣著的陀飛輪表上。
許衍之放下水杯,“我當時打電話的時候正好路過那,聽到水裡有動靜才發現有人,你膽子挺大嘛。”
他意有所指的一句讓孟九軼有些不解。
“自己都不會游泳還敢跳進湖裡,那個地方很偏僻,當晚有人經過的機率微乎其微,你這是把命搭上救人。”
他有把極為動聽的嗓音,平和輕緩,像是大提琴的弦在震動,引人入勝。
孟九軼聽得出他話裡的揶揄,或許還有嘲笑她不自量力。
但重來一次還是得救。
她別無選擇。
顧家的小女兒誰都可以旁觀不救,只要吆喝兩聲,再跑去喊人,哪怕小女孩真的溺斃在湖裡,也不會怪到對方身上去。
因為身份對等,誰也沒有義務出生入死。但只有她孟九軼不行,脊樑骨會被戳斷的,以後這個丫頭的命債會加到她身上。
只是這些心思不便和其他人說,孟九軼靦腆笑笑,說當時是稀裡糊塗就跳下去了,現在想想都很後怕。
“對了,許先生。”
她話裡的間歇讓許衍之稍稍一頓,低眸瞥她。
許先生。
多年前他聽過另外一種聲音的,綿綿柔柔的,聽起來像撒嬌。
叫他——
許師兄。
許衍之耐心等著她的後半句,“怎麼?”
孟九軼又想抓腦袋了,她要怎麼問啊,問救她上來時,是不是已經走光。
但不問的話,這個猜想永遠徘徊在腦子裡,時不時要埋個地雷。孟九軼都快焦慮得啃指甲了。
她反覆咬著唇瓣的軟肉,話到口中不停打轉,乾脆破釜沉舟。
“就是我其實也會一點游泳,但那晚在湖裡怎麼都遊不動,想問是不是被水草給伴著了?你救我起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我喉嚨裡有雜物?”
她以為自己端端大方,禮貌的笑容無懈可擊,殊不知許衍之將她的偽裝一眼看穿。
他輕瞥她無意識扣著沙發的小動作,咬出齒痕的唇瓣,不像那晚慘無血色,倒像是玫瑰搗出花汁水,重重塗抹而上。
許衍之知道她想問什麼。
起初為了救人,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搶救上,在英國那幾年有專業的溺水搶救教學。許衍之早已練得醇熟,但眼前是條活生生的人命,且救她的時間比以往練習的任何一次都久,久到有冷汗從他下巴砸落,他渾身崩成一線。
直至水嗆出她喉嚨,許衍之才鬆懈下來,掌住她腦袋讓其偏到另一側。
意識也在此刻緩緩歸位。
許衍之這才看到眼前她近乎全裸,夜色濃稠,空氣裡籠罩著層薄霧,愈發襯得懷裡這一抹白膩像珍珠,而且還是最晃人瑩亮的澳白。
可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