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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陰陽叟漸漸把周身衣服褪將下來,朝著那七個女子道一聲:「疾!」那些女子便從桌上跳下地來,只一晃眼間,都變成了十六七歲的年幼女孩。其中有一個較為年長的,不待吩咐,奔向床頭,朝天臥著。陰陽叟便仰睡在她身軀上面。那六個女子也走將過來,一個騎在陰陽叟的頭上,一個緊貼陰陽叟的胸前,好似已經合榫,卻未見他動作。其餘四個女子,便有兩個走了過去,陰陽叟將兩手分開,一隻手掌貼著一個女子的身體;還有兩個女子也到床上,仰面朝天睡下,將兩腿伸直,由陰陽叟將兩隻腳分別抵緊這兩個女子的玉股。這一個人堆湊成以後,只見陰陽叟口中胡言亂嚷不休;那七個女子,也由櫻口發出一種呻吟的聲息。龍、蘇、柳三人不知他做什麼把戲,正看得出神之際,那陰陽叟口裡好似發了一個什麼號令,眾女子連翩起身,一個個王體橫陳。陰陽叟站立床前,挨次御用,真箇是顛倒鴛鴦,目迷五色。
龍飛看到好處,不由得口中「咦」了一聲。忽覺眼前一黑,再看室中,只剩陰陽叟端坐床前,他佩的葫蘆仍在腰間,適才那些艷影肉香,一絲蹤影俱無。回想前情,好似演一幕幻影,並沒有那回事似的。龍飛也不知陰陽叟所作所為,是真是幻,好生奇怪。還想看他再玩什麼把戲時,只見屋內燭光搖曳,而床上坐的陰陽叟也不知去向了。以龍飛的眼力,都不知他是怎麼走的,心中納悶已極。那蘇蓮與柳燕娘見了這一幕活劇,身子好似雪獅子軟化在窗前。見陰陽叟已走,無可再看,雙雙朝龍飛瞧了一個媚眼,轉身便朝龍飛房中走去。龍飛心頭正在火熱,哪禁得這種勾引,急忙跟了進去,一手抱定一個。正要說話,忽聽窗外有彈指的聲音,原來是曉月禪師派人請他們到大殿有事相商。
蘇、柳二人聞言,各自「呸」了一聲,只得捺住心火,隨龍飛來到前殿。只見闔寺人等均已到齊,曉月禪師與陰陽叟,還有新來幾位有名異派劍仙,居中高坐。龍飛定睛一看,一個是川東南川縣金佛山金佛寺方丈知非禪師,一個是長白山摩雲嶺天池上人,一個是巫山風箱峽獅子洞遊龍子韋少少。還有一個看去有四十多歲年紀,背上斜插雙劍,手中執定一把拂塵,生就仙風道骨,飄然有出塵之概。龍、蘇、柳三人俱不認識此人,經曉月禪師分別介紹,才知此人就是川東的隱名劍仙鍾先生,果然名不虛傳。大家見面之後,曉月禪師便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知非禪師道:「善哉!善哉!不想我們出家人不能超修正果,反為一時義氣,伏下這大殺機。似這樣冤讎相報,如何是了?依我之見,我與苦行頭陀原有同門之誼,不如由我與鍾先生、苦行頭陀出頭與你們各派講和,解此一番惡緣吧。」曉月禪師因知非禪師劍術高強,有許多驚人本領,曾費了許多唇舌,特地親身去請他前來幫忙,不想他竟說出這樣懈怠話來,心中雖然不快,倒也不好發作。這殿上除了鍾先生是知非禪師代約前來,天池上人與韋少少不置可否,陰陽叟是照例不喜說話。其餘眾人見請來的幫手說出講和了事的話,俱都心懷不滿,但都懾於知非禪師威名,不好怎樣。
惟獨火焰道人名副其實,性如烈火,聞言冷笑一聲,起來說道:「禪師之言錯了。那峨眉派自從齊漱溟掌教以來,專一倚強凌弱,溺愛門下弟子,無事生非。在座諸位道友禪師,十個有八個受過他們的欺侮。難得今日有此敵愾同讎的盛會,真乃千載一時的良機。如果再和平了結,敵人必定以為我們怕他們,越加助長兇焰,日後除了峨眉,更無我們立足之地了。依我之見,不如趁他們昨晚一番小得志之後,不知我們虛實強弱,不必等到明晚,在這天色未明前殺往辟邪村,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出一點心中惡氣,是為上策。如果是覺得他們人多勢眾,自己不是敵手的話,只管自己請便,不必遊說別人,渙散人心了。」說罷,怒容滿面。知非禪師見火焰道人語含譏諷,滿不在意,倏地用手朝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