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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說邊將帶來的一應卷宗文書都呈了上去,裡頭不乏那些貨物往來的清單,賬簿登記的明細,甚至幾家之間的書信往來。
其中就有原先崔家參與的暗地裡的藥材生意。
仔細一瞧,竟然還有幾家也牽扯在其中。
只不過崔家蒙難之時,那些人家一個個聞風而動,立馬斬斷了這些來往。
可惜,之前的買賣做了就是做了,人家賬簿上都有登記,想賴都賴不掉。
馮嘉玉快活不已,拿到這些證據就立馬送到御府院,想借此邀功。
“殿下請看,這上頭的名目樁樁件件都有,甚至還有人暗中往來,牽扯到煤炭礦脈……依我說,這些人還真是膽大,這可是歸於朝廷管轄的產業,他們竟然也敢暗中交易!簡直是不要命了!”
他說得痛快,全然沒察覺到魏衍之的臉上已經掛滿了冰霜。
等他一口氣說完,才意識到坐在上首的那個男人已經久久沒有開口了。
略微抬眼瞥了瞥,看見魏衍之正在翻閱自己送上去的卷宗賬簿,馮嘉玉又略安心了些個——想是內容太多,殿下也要仔細翻閱一遍吧。
他又嘰嘰呱呱說了一堆,言辭間有不少提及自己的辛苦。
這是過去他經常有的風格。
每每此時,妹妹馮華珍就會在一旁吹風,再讓景王殿下對自己的哥哥多有誇獎。
有些事情一旦成了習慣就很難再改了。
邀功討賞,也是一樣。
魏衍之不耐地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這就是你查了這些日子的結果?這幾年你也在地方歷練過,怎麼事情還是辦得如此草率?”
馮嘉玉滿臉喜色凝固在臉上:“殿下這是……何意?”
“本王讓你查這些暗中明面上的交易往來,是為了什麼而查,你心裡可明白?”
冷不丁一句話,直接將這位馮三公子給問懵了。
在魏衍之跟前,他向來只是聽命從事,根本不會細想的。
上頭有好妹夫替他頂著,下頭還有各路門客幕僚幫他出主意,也就是這段時日在淮州,不在京都或是自己任職的州縣罷了,所以什麼事情都要他親自動手。
如今被魏衍之這麼一問,馮嘉玉再遲鈍也意識到自己這事兒好像辦砸了。
磕磕絆絆片刻,他腦中靈光一現:“自然是為了輔助之前的案子,替殿下多多收集證據,好讓沈正業犯下的所有罪名一個不落。”
“你既然明白,為何還把這些交到我跟前?”
魏衍之冷笑,“什麼煤炭礦脈,一本賬簿裡頭統共算起來也不超過十斤,這東西你也打算交上去給沈正業定罪?”
朝廷對於礦脈一事向來嚴格。
這些權力都牢牢集中在皇帝陛下的手中。
但有句話說得好,法不責眾,何況淮州本就不是出產礦物的重點州縣,民間私底下也有小額的交易,這其實都是當地官府默許的。
一來是民間自己也要用,暗中交易得來的,不過是自己消耗了的;二來這交易來往涉及到的分量實在是太少了,整個淮州城才摸出這麼十斤不到。
魏衍之要真如馮嘉玉所言,將這些證據呈交上去,那他肯定會成為文武百官暗中嘲笑的物件,父皇也必定會對他恨鐵不成鋼……
馮嘉玉意識到不對了,喜悅從心底紛紛褪去:“殿下恕罪,是微臣疏忽了。”
“這些裡頭為什麼沒有陳張兩家的?”
魏衍之擺擺手,眉尖緊蹙,似乎已經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接問了個最關鍵的問題。
馮嘉玉下頜緊繃,心跳如鼓。
“陳張兩家的賬面我已經查過,確實無誤,他們兩家雖然都是淮州的大戶,但這些年來也都勤勤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