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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綠梔喊:“小姐,該晚膳了。”
薛凌答了一句:“讓夫人先用,不用管我”。
屋裡光線已經看不太清人臉了,薛凌取了個火摺子,點燃燭臺。看著江玉楓還在那沉默。
她不信江家會如此善罷甘休,不然何必花大力氣把薛璃送上朝堂?人啊,怎麼捨得把擁有的東西丟掉,何況,是至高無上的權力。
薛凌道:“江府本已有計較,何必還要來我這打探口風。如此猶猶豫豫,不如我幫江少爺做個決定。明日朝堂之上,就說江府八字犯衝,三年之內不得娶我過門。”
“何故如此”?江玉楓有些震驚,他還以為薛凌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入江府了。
薛凌道:“陳王妃的胎,還能瞞住四日,四日之後魏塱就會知道,我勸江少爺你動作快點,不然,以魏塱的性子,定會懷疑江府與陳王府暗中勾結。”
“你,你怎麼知道只能瞞住四日了。”江玉楓手指著薛凌:“是你讓人去告訴魏塱的,你讓誰去的”?他焦急的站了起來,來回打轉。
他跟魏熠的情誼,自然是真的。可形勢逼人,不得不避嫌。不管這胎是男是女,總是希望能平安落地的,那位至交好友,已經一無所有了。
薛凌看著他健步如飛,又想笑,這不是瘸子麼。她也沒喊江玉楓坐下來,握著茶杯面不改色道:“齊世言。”
“誰?”江玉楓以為自己聽錯了,停下來問。
“我說,我讓齊世言去的。就在五日之後,今日已經過去了,江府的動作可要快點。”
“齊世言,齊世言”。江玉楓重複了兩遍。拿起桌上茶水一飲而盡,道:“薛少爺好手段,江某見識了”。而後翻身上了房梁。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開心,根本不用把話說盡,大家在想什麼,就已經明瞭。薛凌仍坐在那,足足喝完了一壺茶水,才起身開門。今兒下午在街上吃的零嘴頗多,就是渴的慌。
她不怕江玉楓不去,現在不去,等魏塱知道了齊清猗有孕,再想退婚,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可現在去退婚,魏塱一定不會許的。蘇凔新貴在側,江家,能拆了就趕緊拆。塞個妓生女做正室,江府名聲算完了,以後怕也沒哪家大人肯把自己的女兒再送進江府,總不能好好的清白人家是個妾吧。兒女姻親,本就是朝中眾人同氣連枝的手段之一,只怕魏塱會拿天子身份強令江家快點把自己娶了。
正好同時讓江閎看看,當今天子,對他江家有幾分情面可言。
如此一來,還能把齊江兩家都與陳王府摘開,至少不會讓人起疑三家暗中勾結,當然如果魏塱非要錯殺一千,那也再說。
薛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到飯廳。齊清猗兩人已用罷,見她來。問“要不要再添些。”
薛凌大咧咧的說不用了,隨便撿了些殘羹填了填肚子。然後到齊清猗的房裡研究今日買來的暗器。彈射機簧大多同理,陶弘之給的玩意,和薛璃那兩隻兔子有些像。薛凌拆了裝,裝了拆,最終還是用了細針。此物一發多枚,又不易避開,只要在上面喂以劇毒,取人性命輕而易舉。
她在這頭折騰,魏熠也就沒進來,齊清猗在一旁繡著花看她來回忙活。直到深夜,還沒完。
薛凌伸了個懶腰道:“明日再來,太累了太累了。”
齊清猗遞過來一盞甜湯:“快用些解解乏。”
薛凌一口氣喝完,指著那些銀針道:“注意千萬別碰到,我還沒全部弄好。見血無解,必死無疑。”
齊清猗泛起一點害怕,用力點了點頭。薛凌便回房躺床上,忍不住去撥弄那隻裝著孔明鎖的荷包。
離開平城,就再也沒有回去過,臨走也沒料到後續發生的一系列事,什麼都沒帶走。便是一些貼身的東西,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