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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就放榜了。
薛凌以為自己來的早,沒想到已經是來晚了。皇榜下面早就圍的水洩不通,擠都擠不進去。乾脆退了去蘇家,總得問問蘇凔住在哪,不然滿城找人得找到啥時候去。
城裡爆竹聲就沒停過,京中人家早早就備好了為自家兒郎慶賀,便是遠道而來的舉子,下榻的客棧也掛了紅花,報喜的人一來,掌櫃倒比中舉的本人還興奮。哪家客棧上榜的官人多,那也是年年攀比的事之一。
蘇凔未親自到榜下檢視,賀喜的人就把客棧大門都踩破。寒門貴子,皇榜頭名,這樣的人,梁朝已有多年未見,有些小官都提了賀禮上門。
掌櫃的喜上眉梢,這往年的頭名大多是官宦之家,哪有機會住客棧呢,今年這好事兒竟落在自己店裡了。好在前幾日自己一視同仁,哪位爺也不曾虧待。
求見的人一波又一波,蘇凔都道在與老師飲茶,請諸位稍後。其實此刻房內就他一人。床上是一套精緻衣衫,蘇家早早叫人備好了放這的,一朝成名,已無需那副寒酸樣了。雖結果早有預料,到底還是慶幸,畢竟科考的生殺大權在別人手裡,一個不喜,多年心血便付之東流。
會試之後便是殿試,前三甲皆在其列,他可以見見那個皇帝了,看看,是怎樣的一個人,談笑之間就拿走宋家九族性命。
“頭名”?薛凌有些吃驚,她以為宋滄能混進去就不錯了,沒想到聽蘇夫人說是頭名,這會蘇遠蘅已經起身去慶賀了。
“是啊,落兒這般驚訝,可是瞧不起人了”。
頭名好啊,頭名好,薛凌嗤笑了一聲。如今局勢,後宮有個霍雲婉,城裡有蘇家,陳王府肚子有個把柄捏著。就差朝廷上站個人了。不求多有手腕,至少能看看,那群人每天都在商量什麼東西。何況,這蘇凔是自己一手撈出來的,又揹著宋家滿門。
“落兒在想什麼”?蘇夫人托腮笑問道。
薛凌藉著茶杯一舉道:“想夫人得償所願,可喜可賀,以茶代酒,飲一杯”。
蘇夫人揚了揚手,讓幾個伺候的丫鬟散了,吹著手上茶水,輕聲道:“落兒難道就不是得償所願,陳王府的大姐姐待你可好?”
“就是看在蘇夫人一日日送鮮果的面子,府裡的人還能給我臉色不成?”
“能攀上陳王府的高枝兒,是蘇家福氣,就不知道這生意還要做幾時。總覺得是個虧本買賣,怕不長久啊。”
薛凌微微變了臉色,蘇夫人這話的意思就是怕齊清猗生不下來,僥倖生下來也無益處,有收手的打算。她道:“夫人做了這麼久生意,當知精誠所至,金石未開,一樁生意有心要做,總是做的成的。”
“那得看這生意有沒錢賺,最怕不僅沒得賺,還要賠進去,”。蘇夫人頓了頓,又笑著對薛凌道:“你瞧,蘇家生意不都是往府上送些果子嘛,咱這買賣果子的人,性急,不是很喜歡幹種樹的活兒,誰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有收穫。尤其是這顆樹嬌的很,一不留神就死了,死還不算,扯著地都陷進去,要吃人呢!”
她說的也沒什麼錯,齊清猗這事兒一抖漏出來,陳王府跑不了不說,牽扯的一干人等估計也沒幾個能站著。蘇家見風使舵,不想參合很正常。
薛凌只猜對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緣由,此刻就在蘇凔房裡。
蘇遠蘅就梁胡通商一事聊的十分興起,西北最後一座城—----安城早就做了軍守,附近一帶都沒什麼人眼。梁朝肯定不可能大批放羯族入境走動,漢人還敢主動去羯人地頭亂逛不成。所以這個通商,說的容易,實際上令下了這麼久,還沒聽說哪個商隊已經走通了這條線。
這其中當然有蘇家手腳,故意壓著底下人不要來往。山高皇帝遠,西北那帶本就看不順眼胡人,朝廷命官也懶得管這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