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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幾個侍衛“咣噹”一聲,全把買的東西丟地上,拔了配刀出來。
領路太監慌了神,這位爺少根頭髮,他就要少個腦袋,緊趕著撿了橘子起來賠笑道:“爺,是橘子,不是暗器,不是暗器”。一邊說一邊抬頭望,這是哪個狗日的不長眼,不認識人還能看不出衣服貴來。
石亓也抬了頭,又來一橘子,這下可好,正中額頭。他看見了有什麼東西朝著自己飛來,偏來不及反應,沒抓住,誰能料到居然有人當街行兇呢。
沒等石亓說話,幾個侍衛先一陣風般衝了上樓,羯人高大,又這般凶神惡煞的,嚇的在座食客店傢俱不敢作聲。
綠梔沒瞧見薛凌從視窗丟橘子,就見幾個異邦人粗暴踹了門,上來就把自家小姐按地上,嘰裡咕嚕的說什麼也聽不懂。嚇的她淚水漣漣過來推侍衛胳膊:“你們是什麼人啊...怎.....怎麼能這樣對我家小姐。”
領路太監也趕忙著跑上樓來,見抓著的居然是個姑娘,才鬆了口氣。萬歲爺可是以和為貴的心思啊,他才第一天帶人出來就惹亂子,回去怎麼得了。是個姑娘家就好說了,擲果盈車,那是美傳啊。
擦了擦汗對按住薛凌的羯族侍衛道:“誤會,爺,都是誤會,本朝風俗,風俗。”
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是聽不懂還是裝不懂,一個也沒鬆手,薛凌雙手被反剪著難受的慌,心想這石亓怎麼不跑快點上來,莫不是自己砸的輕了。
石亓捂著額頭上走上來的,不是痛,就是裝的嚴重點,也好拿人話柄。沒料到裡頭是這個景兒,一個漢族女子哭的花容失色,在推他侍衛的胳膊。另一個被按在地上,姿勢十分詭異,沒人按著她頭,她倒把整張臉貼地上。
太監一見他,忙不迭的湊過來道:“小王爺,誤會,是誤會,擲果盈車,擲果盈車,姑娘家情不自禁,你先讓幾位爺鬆了手,不妨事。”
擲果盈車?這狗終於上來了,自己又沒打他腿。薛凌抬起臉來:
“亓哥哥”。
薛凌甜了嗓子喊“亓哥哥”,喊得嬌憨不已。原來事到臨頭,當真易如反掌。她私下對著鏡子喊了好幾聲,喊得自己周身惡寒,再想起翠羽樓那頭牌勾著蘇遠蘅腰帶嬌滴滴的一聲“蘅爺不疼奴家”,更是連隔夜飯都想嘔出來。
偏這會喊得順嘴極了,倒好像當真是故人重逢,青梅竹馬,她薛凌等了石亓好久一般,等的都有些女兒不滿,卻又捨不得發脾氣,只能跺跺腳一樣。
“怎麼是你個雜…”,石亓話到嘴邊又趕緊拐了個彎,“怎麼是你,你們先把她放了”。
石亓沒啥傷,就是有點憤怒,第一個還可能是意外,第二個分明是瞅準了他打。這梁人不知禮數,連堂堂羯族小王爺也敢丟。他故意慢著上樓,就是想讓侍衛給那人吃點苦頭,畢竟就倆橘子,他還能在大梁的地界怎麼樣不成。
竟然是個女的,竟然是….石亓有點鬱悶,他實在是記不起這雜種的名字了,好像聽過一次,又好像沒聽過,反正這會子叫不出來。
幾個侍衛鬆了手,薛凌捏了一下手腕,蹦跳著到石亓面前,手指戳著石亓肩膀道:“亓哥哥的人好凶”。
原來是熟人,太監鬆了一口氣,熟人好啊,尤其這人還是個姑娘,也不知是哪兒來的,管她哪來的。趕緊對著侍衛道:“原來是王爺故交,故交,幾位爺莫妨礙敘話,隨我到樓下吃酒吧。”
沒有誰理他,正尷尬,石亓用羯語說了句:“都下去吧,是朋友”。一眾人便下了樓。
薛凌也對綠梔道:“你也找個地方玩去吧,半刻鐘後來此處接我。”
綠梔面上淚還沒幹,卻還是自己下了樓,這個小姐已經跟自己交代清楚了,私事莫管,她已經拿了錢財,主子說啥就是啥。
瞧著人都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