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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半臥在道旁的石礫上,一直等到火車去遠了,阿誠才如夢方覺,他的臉小心地,在那個人衣領上捱了一挨,就退開了。
那是明樓初到涼河,和救下的孩子沒說一句話,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領孩子去涼河通訊站,裹好了傷。
阿誠回去遲了,又捱了繼母的打,可是,那一回卻沒那麼疼,那一晚,和後來許多個夜晚,都沒那麼難熬了。
因為,他記住了明樓的眼睛,那一雙明亮,沉靜安寧,好像問著他什麼的眼睛。
他不怎麼去看火車了,他去涼河通訊站,坐在小院裡,臺階上,等他出門,等他回來,等一整天,只為看他一眼。
他領他到樓上,那間小小的宿舍,在他背上,一道一道青紅的傷痕上塗藥,在他清瘦斑駁的臂腕,包上手帕。
後來,明樓騎著腳踏車,帶他去看火車。
後來,他問他的名字,問他,今天不走了,好麼。
那時,阿誠坐在明樓的書桌上,青紫的膝蓋上敷著涼毛巾,他對明樓一點一點笑開了,那是明樓頭一次看見他笑。
從那天起,明樓在涼河的日子,有了行板一般的節奏,從容,而又悠長。
這些事,阿誠一點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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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開始翻報紙。他把那幾年報紙上有關涼河的隻言片語,拼圖一樣湊在一起。
那上面說涼河事件是一場民族□□。邊境小鎮上的居民受涼河自由戰線唆使和供應武裝,與邊境特別警戒區的駐軍起了衝突。
這場□□平息後,國家會議透過了1076號法案。它有一個更為人所知的名字,民族不寬容法案。因為它,邊境特別警戒區成了完全軍事管制區,居民的自由被完全限制,和□□幾乎沒什麼分別,生活在別處的涼河籍居民,每年都在被揭發、驅逐和遣返。
這個法案的一力推行者,是當時國家會議的要員之一,名叫汪芙蕖。
青瓷揭開風景畫,又站了許久,終於把寫著法案頒布的那一幀剪報,釘在了關係圖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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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站在了門口,是那間青瓷來過的重症監護室的門口。
她的手扶上門把,卻沒有馬上轉動。
她來得很急,高跟鞋踩出的迴音,在走廊裡盪個不絕。她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等那聲響淡去,聽著心跳一息一息平穩下來,才擰開門‐‐她可不肯一見面就被當成失敗者。
病床是空的。
窗下一方小桌,兩把椅子,天光透過百葉窗,落在一個人身上,那人坐在桌邊,執著一壺紅茶,自斟自飲,聽見門響,也沒有立刻抬頭。
&ldo;怎麼,很失望?&rdo;他說。
汪曼春怔了一會,說:&ldo;前輩實在不必介入這件事。&rdo;
那個人轉目,望著她。&ldo;這個時候,我比毒蛇更適合見你。&rdo;
王天風。
汪曼春笑了笑:&ldo;我早該料到,你會和他一起來對付我。&rdo;
王天風兀自端著茶杯啜了一口。&ldo;師妹還是太不瞭解我了。&rdo;
&ldo;從前在學生會,一個主席一個執行代表合作無間隻手遮天,這就是我對你們的全部瞭解。&rdo;汪曼春說。
王天風放下茶杯,正了正坐姿。&ldo;你的事,我們無法合作無間,我以為你知道。&rdo;
汪曼春表情僵冷,打斷了他的話:&ldo;前輩可不適合扮痴情。&rdo;口氣緩了緩,又說,&ldo;扮的也不是時候。&rdo;
&ldo;不管怎麼說,你們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