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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不住自己的槍。
很快滔天的恨意壓過了疼痛，憑藉著強烈的恨意，狙擊手才將握緊自己的槍。
白初沒想到這毒能讓人那麼疼。就像有人用刀一下下的颳著他的骨頭，刮完了骨頭，順便把他放進了沸水裡準備煲個湯。
疼得他連伸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摸止疼藥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還好，這件事總算是完了。
中了這麼劇烈的毒，沒有人能救回來這幾個人。
白初任由自己倒在地上。
也不知道阿朝看到這樣的自己會不會嚇一跳。
別把他嚇哭了。
白初想象著張啟靈哭的樣子，差點把自己逗樂了。
不過那個笨蛋要是看到他這樣，肯定會一輩子都牢牢記著這件事。
雖然張啟靈從來沒提過，白初知道因為他，張啟靈和陳皮打過一架。
陳皮傷過他這件事，張啟靈什麼都沒說，心裡卻記下了。
陳皮好了之後，張啟靈和他打了一架。
結果就是從來沒怎麼受過挫的陳皮，好幾天都沒回紅府。回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點沒癒合的傷痕，可見張啟靈下手多重。
張啟靈看著總是淡淡的，實際上最是護短，最是重情重義。
持續不斷的疼痛疼得白初有點想罵髒話。他緩緩的調整自己的呼吸，嘗試讓自己習慣這劇烈的疼痛，積攢點力氣去摸顆止疼藥吃吃。
“你去死吧。”
狙擊手端著槍站了起來。
白初沒想到還有人能站起來。
看到他手裡的槍，白初很想站起來就跑，偏偏他連動都動不了。
“你別……”
白初話還沒說完。
狙擊手利落的拉槍上膛，子彈穿透了白初的心臟。
這是白初第一次知道心臟被打穿是什麼感覺。
身體的所有感覺似乎都集中到了心臟上。
他甚至聽到自己的血液泊泊從血管裡湧出來的聲音。
“我活不了，你也別想活。”
狙擊手一下下的拉槍上膛，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將白初的心臟打成碎渣。
看到白初的慘狀，狙擊手總算是出了心口的惡氣。怒火堆積起來的那點精氣神也隨著那口氣的消散全部消散。
他沒能再爬起來。
居然失算了。
白初的臉上滿是自己的血，帶著些許茫然。
明明剛才他還在想張啟靈看到他這樣，他要怎麼哄張啟靈。怎麼一轉眼，他就要死了。
好冷。
原來死亡這麼冷嗎？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冰冷下去，白初第一次對死亡感覺到了恐懼。
他就要看不到他的阿朝了。
永遠都看不到他的阿朝了。
這一下，阿朝可能真的要哭了。
白初的身體想要將他留在人間，卻對過於殘破的身體有心無力。
那雙漂亮的淺色眼眸終是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真可憐。”
意識即將消散的時候，白初忽然聽到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