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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動地站起身,可還沒等開口,眼神又黯淡了下去,整個人也晃了晃。
譚鳳英眼疾手快,趕忙扶住他:“老王,你可別亂動,小心摔著。”王松林沮喪地坐回椅子上,雙手抱住頭:“我真的好想起來,可腦袋裡一團亂麻。”
眾人圍在王松林身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著他。肖大爺也湊過來,真誠地說:“老王,你可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咱們還等著聽你的好訊息呢。”
王松林抬起頭,看著大家關切的眼神,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謝謝你們,我也想快點好,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王松林的女兒月萍匆匆趕來了。
她一進門,就快步走到王松林身邊:“爸,我聽說你不舒服,怎麼樣了?”王松林看著女兒,眼中滿是依賴:“我沒事,就是突然想不起事兒了。”
月萍心疼地摸了摸王松林的手臂,然後轉向眾人:“謝謝大家照顧我爸,他這病越來越嚴重,以後還得麻煩大家多擔待。”
譚鳳英拉著月萍的手說:“你別這麼見外,老王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肯定會照顧好他。”
月萍感激地點點頭:“醫生說,多和他聊聊天,刺激他的記憶,對病情有幫助。以後要是他再犯糊塗,大家就多和他聊聊以前的事兒。”
蔡靠在椅子上,陷入回憶,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還記得有一年冬天,大雪封路,食材送不來,可食堂裡還有那麼多客人等著吃飯。老王二話不說,披上棉襖就衝進雪地裡,步行了好幾公里,去附近的小超市蒐羅食材。等他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快凍僵了,可他顧不上自己,馬上就鑽進廚房開始忙活。那天的飯菜雖然簡單,可大夥吃得格外香,都誇老王靠譜。”
宋秋榮也開啟了話匣子,笑著說:“有一回,食堂裡來了個特別挑剔的顧客,對飯菜百般刁難。我和鳳英都被說得有些不知所措,老王卻不慌不忙地走過去,笑著對那顧客說:‘您這是對美食有高要求,說明咱食堂有進步的空間吶。要不您給我說說,您心目中的美味是啥樣,我今天就給您量身定製一份。’那顧客被他這幽默又誠懇的話逗樂了,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最後,那顧客不僅吃得滿意,還成了咱們食堂的常客。”
譚鳳英接過話茬,眼神中滿是讚許:“還有一次,食堂的爐灶突然壞了,這可把大家急壞了。當時正是用餐高峰期,要是不趕緊修好,這生意可就沒法做了。老王圍著爐灶轉了幾圈,這裡敲敲,那裡看看,沒一會兒就找出了問題所在。他找來工具,自己動手修理,儘管油汙沾滿了他的衣服,可他毫不在意。在他的努力下,爐灶很快就修好了,食堂又恢復了熱鬧。要不是老王,那次可就麻煩大了。”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回憶中,王松林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雖然他依舊想不起那個所謂的“好訊息”,但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濃濃的溫暖和情誼。
王松林接過宋秋榮遞來的熱茶,臉上笑開了花,興奮地開口:“我兒子今年帶著孩子……”正說著,他把手裡茶杯穩穩地放到桌子上,猛地拍手站起身,聲音提高了八度,“哎呀我想起來了,我兒子說要回來過年呢,帶著老婆孩子迴天津來過年,說是明天就返程呢,哈哈哈。”
他笑得眼睛眯成了縫,臉上的皺紋都透著喜悅。
說到這兒,他腰桿挺得筆直,神氣十足地看著大家,胸脯微微起伏,“你們孩子回來嗎?哈哈,是不是都不回來了?我兒子可說要回來呢,我兒子回來就不走了,天津的發展也很迅猛,他和老婆孩子打算在這邊長期定居啦,以後我們一家就能天天在一起咯!”
他一邊說著,一邊來回踱步,雙手還不時比劃著,彷彿已經看到了一家人團聚的溫馨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