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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著魔了。
是的,那晚安可一宿沒睡!等她回過神來以後,才發現太陽已經高高掛著了,這對於作息規律的她來說,真是難以想象的事。
白珀樹不再輝光,枝葉收斂,回到了那副其貌不驚的模樣。沒有源源不斷的月光精華產出,讓安可興奮的刺激也就沒了,歡呼雀躍的大腦消停後,帶來的是不盡的疲倦。
就像是回到了才離開遺蹟那會,安可整個人若吸水後曬乾的羊毛,徹底枯萎,靈魂彷彿都要提前脫離軀體,要隨風消逝了呢。
安可強打精神處理妥當清晨的瑣事,展開布球,趕緊著鑽進她的小窩,狠狠補充能量。
嘛,夢裡啥都有。
一睡就是一天,等安可再睜開眼睛,太陽早從東邊溜到了西邊。
好怪哦,是不是世界被施展了鏡面魔法?不然天空中那“光球”怎麼眨眼就到另一邊去的?
迷糊的她,凌亂著頭髮,築起篝火,依偎在旁邊等著食物煮好,沉思上邊那個問題許久……
貪婪帶來的驅動力真是驚人與可怖,但迷失其中後終將也會迷失自我。安可打算好好記住這回事,並將之記錄在她的札記裡。
安可她狀態還算不錯了,生物鐘也就紊亂了兩三天,雖然這些天裡都是無精打采的模樣,不過又不存在什麼實質性的問題。
倒是小巴,離開白珀林後的第一天是興奮過了頭,像喝醉酒似的。不過越往後,它就真像喝醉酒了。比安可那天都迷糊,也不怎麼遊動,後來乾脆就不動了。安安靜靜的,就差把肚子翻過來了。
要不是它還在吸納著魔力,安可都要以為它就要回歸流金河去了。
見過吃撐的,沒見過撐死的。
未來會怎樣呢?安可看著玻璃瓶子裡那隻小東西,推測許多,不過沒有實際的經驗與資料,只能算是瞎猜。
唉——
長嘆一口氣,安可還是將玻璃瓶放回了手提箱裡。著急也不能得出結論來,不如放寬心。
眼下,比起小巴的變化,安可有另外的疑慮更讓她在意。
自路過白珀林那天以後,安可覺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這是一種道不明的異感,像是被人直直瞪住,像是魔力迴響撲朔在身體四周,像是被追獵魔法牢牢鎖定,但又全都不是。
這種未知的窺視感,讓安可很不舒服。
對方是誰,出於什麼目的,將對自己怎麼樣……安可一無所知。但好在隨著她日益遠離那片白珀林,這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也在消退。到現在,安可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了,算是一大幸事。
到底也不清楚,那片成群的白珀樹林為何能安然生長,也不清楚那片林中,還隱匿著什麼怪異的存在。
不過,或許以後會知道的,或許以後知道時也不重要了。誰知道呢……安可將問題拋諸腦後,不過還是老實地掏出了地圖,標註了這麼一片樹林與那未知的感覺。
接下來的路程裡,樹木稀疏了些,但意味著這多出了許多空間供植株們自由野蠻生長。
寬闊的空間使得壽命悠久的樹木得以攫取更多的優質資源,光照、土地、水源……諸如此類。某些因天災折斷的巨木,觀其年輪,也能估計個三四百圈的樣子,這還是脆弱的那部分。那些歷經好幾個世紀的參天巨樹,伸展的枝丫足以遮擋一方天空,透著不朽的生命與歲月氣息。
它們活過一般芸芸眾生不能及的光陰,見證了許多,最終自己也成為了歷史的部分。
是啊,歷史呢……
安可想到這些,便不自覺感慨萬千。當然,驚訝其生命力是一部分,但更多地是想到,就算曆經如此的光陰,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它們也不過只是孩子吧。
那些紀元之前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