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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唯一一個朋友,唯一一個維繫了二十二年的異性朋友。
曾經她以為的,最值得她信賴的一個男人。
也不過如此。
謝淼沒幫上忙,畢然就走了。她從謝淼身旁經過,不曾多看一眼。
謝淼便又開始跟許聞套近乎,「這位先生,你和剛剛那位女士是什麼關係啊?她剛才跟你都說些什麼啊?」說到這裡,謝淼特欠扁地問了一句,「她怎麼還打你呢?」有種幸災樂禍的意思。
許聞摸了摸被打的半邊臉,「服務員,買單。」
也不曾理會謝淼一句。
謝淼坐在他倆那桌,對著影片道:「好了,大姨。表嫂走了,我也要收工了,我晚上約了朋友打牌呢。」
「淼淼啊,再幫大姨做件事。」
畢然沒問許聞借到錢,還得再想辦法借錢。
她回家後簡單的給母親做好了晚飯,洗了個澡就上床睡覺了,她沒吃飯、也沒喝水。
這一天,她過得很難。
她這一生過得都很難。
好像走投無路了。
母親回來,摸黑進來她的房間。畢然側著身子裝睡。她不敢面對母親,怕一回頭,眼淚會決堤。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母親她的病情。
手麻其實不是頸椎壓迫神經,而是腦腫瘤壓迫神經。
摔了幾次跤,不是地上滑,而是腦腫瘤壓迫神經。
日漸下降的視力,也不是老花,而是腦腫瘤壓迫神經。
母親沒開燈,坐在她的床邊,輕輕拍著她的背,關切道:「怎麼了,然然,你不舒服嗎?」
畢然鼻子一酸,強忍著流眼淚的衝動,趕她:「嗯,媽,你出去吧,我想睡一會。」
俞淑芬琢磨著問:「你……和小薛吵架了?」女兒一直都比較樂觀,很少見她這麼消沉。除了小情侶吵架,俞淑芬想不到還能有別的什麼。
畢然想說沒有,可總得有個理由來矇混過關,她的反常。
「嗯。」她敷衍道。
俞淑芬還想說什麼,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替她關上門。
陌生人的熱心,朋友趁人之危。
可憐的母親,冷漠的父親。
一個人能有多慘?
最慘不過一無所有。
沒有錢,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
這些便是她的結局,孑然一身。
她決定去問畢先革要錢,那是他欠她的。他要實在不想給,借也行。
她可以打欠條,她不會賴帳。
只要他願意救母親的命。
俞淑芬出去後,再三思量,還是給薛榲打了個電話。
晚7點整。
薛榲正在參加【改善新品發貨效率的頭腦風暴會議】,他很快接起電話。
像是怕打擾到他,俞淑芬先開了口,語氣中帶著一些小心翼翼的探究,「小薛啊,你現在講話方便嗎?」
在俞淑芬的感知裡頭,這場戀愛關係是不平等的,女兒處於劣勢。
「您稍等。」薛榲起身,同身邊的人道了聲:「抱歉,接個電話。」
薛榲長腿邁出會議室,開啟了隔壁會議室的門,走進去,沒開燈,禮貌回覆:「您說。」
俞淑芬寒暄:「這麼晚,你還沒有下班嗎?」
「臨時有個會。」
「那我是不是影響你開會了?」
「不要緊。」想了想,他又道:「不是很重要的會議。」
俞淑芬便把話說開了,「按理說,我也不該管你們年輕人的事兒。但是,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實在是放心不下。她年紀小,又沒處過物件,難免有些任性,有些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