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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娘子滿面的笑容都慈愛柔和到了極致,對著於氏是一貫的和氣,對著楚氏更是愈發的噓寒問暖,話裡話外都是對他們住在外頭的擔憂,難聽的話連一個字都沒有。
楚沁心裡好大一個服氣。胡大娘子這套本事,便是上輩子的她也做不出來,這輩子更無心去做。二人於是在小坐了兩刻後就和和氣氣地告了退,胡大娘子的親兒媳苗氏出來相送。苗氏沒有胡大娘子那樣的功底,做不出那份親熱,神情不鹹不淡的。走到端方閣外,苗氏才笑了笑,打量著楚沁意有所指地提起:“三弟妹大概還不知道,四弟的婚事定下了,是謝家姑娘。”
楚沁眉心跳了跳。
苗氏跟她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她再清楚不過,當下朝中門楣最盛的謝家就一個,便是皇后的孃家。苗氏說這話頗有幾分炫耀的意味,更有些幸災樂禍的架勢,無非是想讓她和裴硯別太囂張,讓她知道胡大娘子又得了個名門毓秀的兒媳。
可楚沁不大在意,因為這個出身名門的四弟妹註定是個明白人,甚至就連裴硯的四弟裴燁日後向著誰也不好說呢。
她便只不大客氣地一笑,福了福身:“這真是門極好的親事,恭喜了。只是我也得叮囑二嫂嫂一句,謝家滿門清流,女兒個個教得溫婉大方,最是見不得尖酸刻薄的事,二嫂嫂日後和這位弟妹相處可要當心。”
苗氏臉色驟變:“你這話什麼意思?”
楚沁聽著她驟然尖刻的話音笑了笑,只當未聞,側身拉起於氏的手:“許久沒跟嫂嫂好好說話了,嫂嫂若是得空,不妨去睦園坐坐?”
“好。”於氏心領神會,二人就結伴走了,獨留苗氏滯在原地。走出不遠,於氏打量著楚沁,嘆了口氣:“你如今脾氣是愈發地烈了。其實何苦與她爭?她等著看你的樂子,你不理她也就過去了。”
楚沁一哂:“人活一世,不蒸饅頭爭口氣。”
她想,上輩子她就是太“不爭”了。苗氏事事與她針對,她步步相讓,讓到最後總歸還是因為我兄弟兩個的事情翻了臉,之前那麼多年的隱忍都是白忍。
既然那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忍。反正看裴硯那個脾氣,也不大喜歡忍。
於氏也不好都說她什麼,二人便這樣結伴回了睦園。當晚一頓家宴也是和和氣氣的,不知是不是因為闔家都在、男丁們也一個都沒缺席的關係,胡大娘子面上見不到半分對兒媳的刻薄,整個廳裡都一派和睦。
臨近子時,庭院裡放起煙火,酒足飯飽的眾人陸陸續續地結伴而出。因宴席上男女分席,當中以屏風相隔,楚沁並沒有刻意地去男席上找裴硯,自己就與於氏結伴出去了。
她們走到廊下的時候,一朵煙花正竄向天際,在夜幕上炸開一片橘紅。楚沁仰著臉漫開笑,忽而腰間被人一攬,她驀然側首,裴硯也正看著煙花,輕輕嘖了聲嘴:“怎麼不帶我玩?”
楚沁啞然,於氏在旁撲哧一聲笑出來,促狹地睃了楚沁一眼:“你們夫妻好好玩,我去看看孩子們。”
煙花一重疊過一重,在京中各府之間連點成線。
皇宮之中,因皇帝抱恙,這個年反倒過得格外安靜。不僅宮宴沒了,煙花爆竹也聽不到半聲,各宮妃嬪在長秋宮一同用了個晚膳就早早散了,一時直顯得偌大的宮闈有些寥落。
紫宸殿中,寢殿的光火早早就熄了,從外頭看著就好似聖駕已然安歇。但被側殿、寢殿、外殿環伺的內殿仍亮著燈,皇帝坐在御案前翻著奏章,臉上沒什麼情緒,一眾御前宮人都不敢吭聲地侍立著,連御前掌事的梁玉才都只敢偶爾抬一下眼皮瞧瞧聖上的臉色。
子時過去兩刻,皇帝終於放下最後一本奏章,闔上眼睛,疲憊地靠向椅背。
梁玉才見狀趕忙上前,抬手為他揉起了太陽穴。思慮了再三,梁玉才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