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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裡的空氣潮溼得像能擰出水來，一股黴味夾雜著鐵鏽味直衝鼻腔。
昏暗的光線透過破爛的窗戶照射進來，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整個空間瀰漫著一種腐朽的氣息。
老楊站在一堆廢棄的機器旁，臉色凝重，手裡拿著一個竊聽器。
“這就是從高處長辦公室裡找到的。”老楊把竊聽器遞給我，聲音低沉得像從地底下傳出來的一樣。
“訊號發射器很隱蔽，要不是我仔細檢查，還真發現不了。”
我接過竊聽器，仔細端詳著，心裡像壓了塊石頭。
高處長？
他會是內鬼？
這怎麼可能！
我猛地抬頭看向蘇晗，想從她那裡得到一些肯定，但她只是搖了搖頭，眼神裡充滿了懷疑。
“我不相信高處長會是內鬼。”蘇晗的聲音很堅定，在空曠的倉庫裡迴盪，“他一直都很正直，對我們也很好，為什麼要出賣我們？”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有些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現在證據確鑿，你還要為他辯解嗎？”
“可是……”蘇晗還想說什麼，卻被我打斷了。
“沒有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你難道還要自欺欺人嗎？”我的語氣強硬，心裡卻充滿了矛盾和痛苦。
我寧願相信高處長是清白的，但這個竊聽器就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我的心裡。
“沈烈，你冷靜一點。”蘇晗走到我面前，輕輕地抓住我的胳膊，“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證據，而不是互相猜疑。”她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懇求，讓我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
“我知道。”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如果真的是他……”
我不敢再往下想，因為這個結果太可怕了。
如果高處長真的是內鬼，那我們之前的努力豈不都白費了？
更重要的是，我們以後還能相信誰？
“噓……”蘇晗突然豎起一根手指，示意我安靜。
她側耳傾聽，眉頭緊鎖。
我也屏住了呼吸，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倉庫裡靜得可怕，只有我們急促的呼吸聲和遠處傳來的幾聲狗吠。
“好像……有人來了……”蘇晗的聲音很低，幾乎聽不見。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倉庫門口的陰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誰？” 我厲聲喝道。
陰影裡竄出幾條人影，眨眼間就堵住了倉庫大門。
領頭的正是刀疤，他臉上猙獰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可怖。
他身後跟著幾個膀大腰圓的打手，個個手裡都拿著傢伙，殺氣騰騰。
“喲，這不是沈老大和蘇小姐嗎？”刀疤陰陽怪氣地笑著，手裡把玩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該死，我們被包圍了！
“看來高處長還真是‘關心’我們啊。”蘇晗冷笑道，眼神裡卻沒有一絲懼怕。
“少廢話！”刀疤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給我上，一個活口都別留！”
打手們一擁而上，倉庫裡頓時亂作一團。
我和蘇晗背靠背，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敵人。
“小心！”蘇晗提醒我。
我側身躲過一個打手的砍刀，反手一拳擊中他的腹部。
那人悶哼一聲，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蘇晗那邊也毫不示弱，她身手敏捷，像一隻靈活的燕子，在人群中穿梭，時不時踢出一腳，總能精準地擊中敵人的要害。
倉庫裡充斥著打鬥聲、叫喊聲和東西破碎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