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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大夫人聽她這番話,心道叫翠縷、碧枝過去,本是要兩人跟莊政航親近,兩人塞在一間屋子了確實不好,再者說,如今簡妍帶了丫頭過來,莊政航屋子裡上上下下二十幾個人,也夠了,於是道:&ldo;那就依著你的意思,叫蝶衣去了紅袖屋子裡吧。此外,你才來,院子裡人尚不熟悉,你又帶了自己相熟的人過來,我便暫時不叫人再去了,若是你院子裡人手不足,你只管問我再要人吧。&rdo;
&ldo;多謝母親體諒。&rdo;
簡妍從莊大夫人房中出來,就見莊敬航也過來了,莊敬航禮貌地見了簡妍,簡妍關心了他臉上的傷,然後就走了。
莊敬航進去,看著紅錦帳內,莊大夫人氣息奄奄,忙跪下道:&ldo;兒子不孝,叫母親生生受了這樣大的委屈。&rdo;
莊大夫人道:&ldo;哪裡關你的事,是那丫頭乍然尋死,一時嚇到我了。也不知那丫頭性子怎這樣烈,按說你的小廝瑞糙也是百裡挑一的,人品相貌,她有什麼看不上的?&rdo;
莊敬航自然不會說瑞糙吃喝嫖賭無一不能,在下人中風評不好,只是擔憂地看著莊大夫人。
莊大夫人道:&ldo;我沒有大礙,你回去吧。&rdo;望了眼莊敬航臉上的傷,心疼道:&ldo;他是個渾人,你就離著他遠一些,日後憑他鬧翻了天,你也不許湊上去。&rdo;
莊敬航道:&ldo;畢竟是親兄弟,哪裡能如母親所說。&rdo;
人常說知子莫若母,這話放在莊大夫人母子身上就要反過來。莊敬航自幼養在莊大夫人膝下,對莊大夫人性情是瞭如指掌;反倒是莊大夫人,自幼見兒子聰慧懂事,孝悌仁義,直在心裡將他當做一等一的賢人、身上並無一絲瑕疵,因此齷齪事是一絲一毫也不肯叫莊敬航聽見看見。
此時莊大夫人聽他這般說,既無奈,又欣慰,勸道:&ldo;雖是兄弟,但畢竟人心隔肚皮,且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怎樣也該護著自己一些,莫叫父母擔心才是。&rdo;
莊敬航忙又跪下,懇切道:&ldo;兒子必定不會再叫母親擔心。&rdo;
母子兩人彼此關切一番,莊大夫人就讓莊敬航出去。
莊敬航出門就被一身素裝的莊淑嫻攔住。
莊淑嫻心中已將莊敬航當做女婿一般,自然是怎樣看怎樣喜歡,因見他臉上有傷,忙問:&ldo;侄子臉上的傷哪來的?你結交的都是斯文人,誰會下這手?&rdo;
莊敬航心道果然安如夢回去不會跟莊淑嫻說,因此側著臉,只是笑,不肯說明緣由。
又兒恰在門邊,伸著手指,比了個二字。
莊淑嫻啐道:&ldo;我說呢,滿府也尋不到第二個這樣野蠻的人了。聽說昨兒個晚上鬧的很兇,三侄子為何不當著老夫人、老爺們的面一徑說出來,也叫大哥好好教訓教訓他。&rdo;
莊敬航對又兒嗔道:&ldo;別胡說,壞我們兄弟情意。&rdo;對著莊淑嫻,卻是一味的陪著笑臉。
莊淑嫻道:&ldo;難為侄子這般仁義。&rdo;
莊敬航側著身子叫莊淑嫻進去,莊淑嫻走到門邊又回過身子看了眼莊敬航,心道這麼個對如夢痴情,又才貌兩全的女婿,如夢怎就眼瞎了一般硬是不要呢?還是怪如夢太年輕,見識不多。
莊淑嫻進到門內,瞧見錦帳內莊大夫人無精打採模樣,嬉笑道:&ldo;大嫂子昨晚上該不是打了一夜的棋譜吧?何不叫了我來陪著,也免得大嫂子一個人苦苦挨著。&rdo;
莊大夫人聽她這麼一句,心頭的火氣又上來,有氣無力地叫茶。
再兒端了茶水上來,莊淑嫻伸手試了試,見是涼茶,笑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