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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場的比賽很快散了，要軍訓的人回了操場，周敬他們理所當然的留在了籃球場打球。
不過少年心氣，打了個平手本就憋著一口氣，現在更是因為一方要軍訓，才讓出了操場，這任誰也不會覺得再在這裡打下去會有意思，周敬他們隨手拋了幾個球，便也離開了。
晚上的內容是學唱軍歌，學習的內容是《團結就是力量》
他們的教官是主教官，全程站在主席臺上教唱歌，沒法管他們的紀律，於是他自作聰明的找了個同學擔任排長。
是沈雲川。
也許主教官是看沈雲川氣質光風霽月，不染霞塵，不過，沈雲川跟祁晏是一類人。
主教官站在上面一句一句教。
“團結就是力量——”
下面跟著唱：“團結就是力量——”
“團結就是力量——”
“團結就是力量——”
姜鶴在一板一眼的學著，然後分出心思來聽身邊的人說話。
祁晏不知道什麼時候說服了夏夏，跟夏夏換了位置，姜鶴髮現的時候，扭頭看去，夏夏已然坐在沈雲川身邊，衝她笑的格外燦爛。
姜鶴轉回頭來，看著祁晏一副狀若無人的神態，像是感受到了姜鶴的目光，祁晏才慢悠悠轉過頭來，倒打一耙，說道：“你怎麼坐在這？”
姜鶴眼神微眯，唇角一彎，略帶著幾分挑釁和逗弄，說道：“今天是怎麼回事？突然跟周敬打籃球了？”說完後，她又補充道：“還輸了。”
祁晏懶懶道：“那是平局，怎麼能叫輸？”
姜鶴點點頭，接著說：“贏和輸，到底應該怎麼界定？每個人的認識可能不一樣，我覺得沒贏，就是輸，所以，不包括在贏了之內的平局也是輸。”
姜鶴說著，無意識的挑了下眉，平添了三分英氣。
祁晏眼眸漆黑，碎髮掃在額頭，操場上的燈已然亮起，像是高高懸掛在空中的無數盞月亮，祁晏眼眸中的黑與夜色融為一體，片刻後，他唇角小幅度的扯了下，緩慢的說：“姜鶴，你繃那麼緊幹什麼？”
姜鶴：“？”
祁晏：“輸和贏，只要不是輸，那就是贏。”
姜鶴愣了下，然後輕飄飄的重複著祁晏的話。
“只要不是輸，就算贏......”片刻後，姜鶴扭過頭來道：“悖論。”
祁晏揚了下眉，不置可否。
上面還在教軍歌，已然教到了“讓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
學生席跟著鸚鵡學舌，姜鶴還能夠聽到旁邊的同學吐槽。
“這歌小學不是都學過了嗎？他怎麼還一句句教啊？”
“就是，幼兒園畢業以後，我多少年沒上過這種教一句學一句的課了。”
主席臺上軍歌嘹亮，學生席竊竊私語，在這混亂嘈雜的聲音中，姜鶴才慢慢反應過來，自覺被他的悖論給帶偏了。
姜鶴嘖了聲，又轉回來問道：“你還沒說你是因為什麼跟周敬打籃球的？”
祁晏但笑不語，手撐著下頜，擺明了是要吊姜鶴的胃口。
姜鶴皮笑肉不笑，單手握拳然後揚起，輕慢吐字：“說不說，不說就揍死你。”
祁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懶懶道：“因為——”
“A班倒數第四排，左邊那兩個說話的，起立！”
主席臺上的歌曲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怒吼。
祁晏的話被這道聲音打斷，姜鶴的思緒也被扯出，茫然的環顧周圍。
A班...
倒數第四排...
左邊兩個說話的......
姜鶴怎麼看都覺得是她和祁晏兩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