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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把手機鎖上扔進兜裡，冷著臉站了幾秒，又忍不住拿出來。

再給這破鏡頭一個機會。

攝像頭重新被調開。

這款號稱「超廣角鏡頭、夜間超攝、先進演算法自然美容」的手機沉默一會，彈出一行字：未識別到人臉。

俞庭：「……」

你賣這麼貴是賣了個寂寞？

廢到這種程度跟詐騙有區別？

最後還是發揮了點作用，捕捉到一張有點模糊、焦距也沒怎麼對好點照片。

螢幕正中間是錄音室的那扇玻璃門，男人在跟錄音導演商量什麼，神情嚴肅，深黑色耳機取下來搭在頸間，一隻手撐著堆滿雜物的桌面，光線勾勒出衣服布料下精瘦的身形。

咔嚓。

畫面定格，右下角一行黑色小字是照片的具體資訊

攝於10月23日。

俞庭把這張照片儲存進相簿，退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切進聊天軟體，點開了上面一個聯絡人頭像。

一整排下來都是網址連結。

黑眼這個組合完美詮釋了契而不捨這個成語是什麼意思，騷擾訊息就沒有斷過，一開始還只是叫俞庭給他們投票，後來業務能力逐漸提高，騷擾內容越發越長。

俞庭掃過一眼，發現裡面不光有組合投票連結、單曲投票連結、成員單人投票連結，甚至還有男藝人長相評選投票通道。

[黑眼-徐金]：投兄弟一票！把我這張英俊帥氣滄海遺珠的臉投到前排讓粉絲們漲漲見識！

久違的單向通話終於迎來第一個回應。

[俞庭]：挺好的，就是太明顯了。

[黑眼-徐金]：是吧！我一直覺得我這張臉長得不比其他人差，就輸在粉絲不夠多，沒人發掘出我這張臉的優越性！

徐金覺得對面可能是良心發作，突然開始說人話，忍不住侃侃而談。

只是第二段話還沒發出去

[俞庭]：很容易被懷疑是做票，喪失榜單的公信力。

[黑眼-徐金]：……做個人！！

發過來一串不敢置信、憤怒錘人的表情包。

俞庭把人氣跑，這才不緊不慢地點開微博，把徐金髮過來的那個連結貼到編輯內容裡，打下簡短沒有感情的幾個字

幫187號這位滄海遺珠的帥哥拉票。

他本來是想徐金，結果不小心順著那個連結點了進去，徐金在社交網路上極其活躍，微博條數是他的幾百倍，置頂是一條v影片，附上一句：我們回歸了！

編輯時間停留在好幾個星期以前。

v影片開始自動播放，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條v的質量跟黑眼他們上次回歸不是一個級別，場景單一，重複度還很高，而且大多都是簡單的棚內景，鏡頭語言也表達不清。

俞庭從頭看到尾，整條v就只表達出兩個字：省錢。

俞庭帳號關注了組合裡其他四個人，新動態剛一更新，坐在對面的顧弋陽就收到了訊息提醒，一下急了：「庭哥你也幫我拉拉票！我也很缺票！！」

俞庭卻問：「黑眼他們新v換導演了？他們不是經常跟徐導合作？」

顧弋陽回憶了會，「好像是換了個，上回聊過兩句，說這個新導演姓張，效率還挺高，這個v就拍了一天。」

一天，難怪。

俞庭還想問點什麼，另一個角落的遊重像是預料到他想說什麼，提前開口：「他們前幾次回歸成績都沒達到預期。」

俞庭瞬間瞭然。

沒達到預期這個說法有點委婉，他記起自己在網上看到的隻言片語，那些搬運資料的營銷號說黑眼這幾次回歸成績呈斷崖式下跌，首周音源直接沒進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