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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澤夫人從不問兒子書看完沒課業寫完沒,福澤少爺這還是頭一次被人提出這種問題。
聽他這麼說阿薰才放下心:「太好了,就怕耽誤你正事,沒有就好。」
「沒有耽誤,你就是正事。」他將那本還嶄新嶄新的《竹取物語》收起來。阿薰注意到書本封面仍舊挺括乾淨,和那天剛買時一般無二,便知道他極愛惜書也極勤奮,想來學識不差用不著她胡亂擔憂。
「父親生前好友來信,說是有一大賢者從東京府向西遊歷欲收弟子。道場主也提過這件事,如果這位夏目先生到了府城仍舊沒改變主意,我打算去大阪登門拜訪。如果能被收入門牆,大約將來也會隨先生往關東去,你……願意和我一起過去嗎?」
他低著頭,很怕被她將拒絕直接糊在臉上。就算明白她是個再通情達理不過的好女孩,提到規劃已久的未來仍舊心底忐忑不安。
「一開始大約會很辛苦,也許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但我想我很快就能找到合適的工作,儘量不讓你過太久窘迫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話,你想要去東京府的女子學院上學也好,看看新鮮事物也好,想做什麼都可以。」
阿薰安靜又認真的聽他慢慢訴說,眉宇間透出些許與年齡不符的憂鬱,這抹憂鬱又很快在被人發現前消散。
她沒有打斷他已然開始發抖的聲音——
「我這個人,沒什麼趣味,性格古板又沉悶,長得不好看,腦子也不太聰明,唯一值得一提的大概就是身體尚算健康。我家裡有母親、兄長,和姐妹們。大姐已經出嫁,還有一個最小的妹妹留在家裡,如果這些你都不介意的話,請你來到我家留在我身邊。」
第11章
福澤諭吉緊張到大腦空白想什麼就說什麼。面對兄長和母親尚且能做到坦率,面對她卻不知為何多了股患得患失的奇怪情緒。
他只覺得自己好像一股腦說了很多,什麼重點都沒說到,短處倒是抖得一件也不少,因此看也不敢看阿薰一眼,生怕看到她的臉就再也說不出來什麼。將心裡想的話盡數說完,她又遲遲沒有回應,心想難道是不是還得另尋機會再張嘴第二次甚至第三次,下次或許該換用央求的語氣試試?
其實時間沒過太久,約摸也就三、五分鐘,忽然就聽阿薰笑了一聲道:「好啊,可以。我想了想,似乎想不出什麼不答應你的理由。既然這樣,那就不如給你一個肯定答覆。」
「我家裡的傳聞你一定聽過。父親母親去世前將我託付給近藤藩士,於世情來看現在我自己什麼事都做不了主,也沒辦法在學識和金錢上給予你任何幫助。眼下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大約就只有堅定不移的信任,如果這樣的我你覺得可以接受的話。」她垂下眼瞼抿嘴微笑,等到說完才抬頭轉過去看他,跌入一汪薄荷綠的清池不知所措。
少年似乎沒想到這樣輕易就能得到同意,先是伸出一隻手輕輕碰了她一下確定自己不是睡糊塗了發夢,緊接著略帶幾分緊張抓住她的袖子靠過去將少女拉進懷裡抱了抱,又趕緊扶著肩膀讓她站好自己向後退了半步。
「那,那就等等,等夏目先生一到府城我就登門去求教。」他連話也快要不會說了,顛三倒四把意思拼湊出來,紅透了臉向她伸出手:「我送你下山。」
阿薰此刻倒比他還隨性些,將手放在他手掌上交握,兩道身影相依相偎沿著山道一起向小鎮走去。
機會總是需要耐心等待才會到來。
等新年過去,關於東京府那位極有名的夏目先生終於有了訊息。又等到秋來,夏目先生才慢悠悠進了府城大阪,隔了幾天就有訊息從府城傳出,說是這位先生欲收弟子,從關東到關西看了一圈還沒有遇到合適的。
這年頭亂的很,幕府都已經倒臺那麼多年,廢刀令也頒布了那麼久,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