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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利沒有進入解剖室，坐在監控室看解剖。

在汙水井停留時間過長，侯大利全身沾染上惡臭，這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氣味，附在面板上，鑽進身體，很難擺脫，讓人心煩意亂。雖然監控室隔絕了臭味，他在觀看解剖時仍然感覺臭氣似乎透過螢幕傳了過來，附在鼻孔之中，久久不散。

解剖過程枯燥，持續時間很長，侯大利在監控室看了兩個小時，回到車裡睡覺。凌晨三點，田甜敲響車窗。

李法醫神情疲憊，頭髮亂成一團，鼻子紅腫，打著哈欠坐進越野車，道：&ldo;抓到兇手，必須得千刀萬剮。受害者很年輕，二十歲左右，真慘。&rdo;

侯大利問道：&ldo;死因是什麼？&rdo;

&ldo;提取了胃內容物，還要做毒物實驗。從目前解剖的情況來看，喉軟骨和舌骨骨折，被人卡脖子，窒息死亡。組織腐敗了，不太好觀察肺部。他媽的，抓到兇手，千刀萬剮。&rdo;李法醫罵了兩句，便坐在椅上閉目養神。

越野車開得甚為平穩，走了不到一公里，後座椅傳來李法醫輕微的鼾聲。

&ldo;章紅情況與此案有沒有相似點？&rdo;觀看解剖時，侯大利腦中反覆出現章紅案的畫面，並與汙水井女屍案進行對比。

連環作案的犯罪嫌疑人往往會形成較為固定的作案手法，刑偵人員往往也有習慣性思維。侯大利在偵辦石秋陽案件中嘗到過&ldo;串併案&rdo;的甜頭，立刻將此案與章紅案相對比，希望發現相似點。若是能夠串併案，線索相對更多，破案可能性也往往會增加。

田甜在解剖汙水井女屍時也將此案與章紅案進行對比，道：&ldo;章紅頸前部皮下出血，喉部及氣管周圍也有出血，為扼頸窒息死亡。在這一點上，章紅案與此案極為相似。不同點在於章紅沒有出現喉軟骨和舌骨骨折，手腳也沒有捆綁痕跡，而此案死者小腿和手腕有勒痕，應該被綁過。章紅胃裡檢出安眠藥成分，此案由於客觀條件，沒有檢出安眠藥類似成分。&rdo;

105專案組如今負責偵辦丁麗案、楊帆案和章紅案三個積案。汙水井女屍案和章紅案最為接近，但是與丁麗案和楊帆案完全不同，因此，侯大利和田甜不約而同將此案與章紅案進行對比。

正在打鼾的李法醫突然插話道：&ldo;章紅案也是我做的屍檢，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實話實說啊，卡喉嚨在強姦殺人案中是常見動作，目前掌握的情況還不支援串並。&rdo;

侯大利道：&ldo;李主任，醒了？剛才還在打鼾。&rdo;

李法醫道：&ldo;睡不踏實，一直半睡半醒。串併案是正常思路，但條件還不充分。&rdo;

三人討論了一會兒案情，越野車來到李法醫所在小區。李法醫微微弓著背，慢慢走進小區，進了小區後，朝門外揮了揮手。

回到高森別墅車庫，侯大利取下手套，丟進垃圾筒。

整個江州市公安局，開車戴手套的只有侯大利一人。侯大利行為上有些怪癖，同事都能夠理解，畢竟全域性只有這一個頂尖富二代。田甜打了個哈欠，道：&ldo;為什麼丟手套？這副手套應該挺貴。&rdo;侯大利道：&ldo;手套有臭味，沒法兒用了。&rdo;

從汙水井出來以後，侯大利總覺得身上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臭味，這股臭味牢牢黏在面板上，更準確來說是鑽進面板裡，無論如何沖洗都洗不掉。進了房間，脫掉上衣後，他又將手錶取下，放在鼻尖，道：&ldo;手錶都有味道，不能用了。&rdo;

田甜道：&ldo;這塊表好幾萬吧？說不用就不用，太奢侈。&rdo;

侯大利道：&ldo;手錶真有臭味，不是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