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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凌亦愣住時，文蓉已經握著她的手，眼圈泛紅，半是緊張，半是祈求。

「小亦，再叫一聲……再叫一聲。」

「……」無語片刻，耐不住文蓉一臉渴盼，凌亦只得又喊了一聲「媽」。

下一刻，她整個人都被文蓉抱在懷裡，一時間還有些掙脫不開。

「好孩子，好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

文蓉心裡泛上無盡的酸楚與悔恨。

上一世，她是怎麼瞎了眼，才會聽信養女的挑撥，不信任自己的親生女兒，最後讓她被薛家那些人逼到跳樓……

凌亦不知道文蓉心裡的真實想法，只當她在說當年抱錯孩子的烏龍。

於是她用空出來的手拍了拍文蓉的背：

「過去了。」

然而文蓉卻搖著頭，將她抱得更緊。

失而復得後的珍惜，沒有人能體會得了。

沒辦法，凌亦只能任由她抱著，直到凌爸爸凌鴻儒買飯回來。

可能相對女人來說，男人的情感都比較內斂。

凌鴻儒倒是沒有像文蓉一樣，激動地抱著凌亦哭，但看向凌亦的目光中，卻也是藏都藏不住的憐惜與寵溺。

那是先前凌亦在孟谷玉眼中，從未見過的溫情。

喝完粥，聽了凌鴻儒的解釋，凌亦才知道，自己暈倒時聽到的聲音來自文蓉。

也是他們送她來的醫院。

因為凌亦身上的傷不算輕，再加上前些日子，她白天去學校上課，放學還要去醫院照顧薛家老爺子，所以暈過去的這兩天裡，有大半時間是在睡覺。

「對了，媽都忘記問你了，你額頭的傷，是不是孟谷玉搞的鬼？」

話是問句，但文蓉的語氣卻顯然很篤定。

凌亦有些意外。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凌鴻儒先咳了一聲。

「阿蓉，薛家太太的身份，應該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

薛家好歹也算s市的豪門，當家主母對一個小丫頭下狠手，實在沒有必要。

文蓉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想說什麼，卻還是忍了下去，最終只吐出三個字。

「你不懂。」

「……？」

凌鴻儒有些無奈。

他感覺自家媳婦兒從早上噩夢驚醒之後，就有些說不出的怪。

先是問他時間，後來又火急火燎說女兒要死了。

本來昨天，他們和薛家說的好好的，上午先在家等著薛家人接走養女，下午他們再來薛家接走凌亦。

結果今兒一大早，妻子就催著他出門，還說什麼晚了就來不及了。

最後沒辦法，他只能開車帶著妻子過來。

沒想到後來竟真的遇上女兒受傷……

凌鴻儒本來就有些奇怪，現在讓媳婦兒這麼一說，他更想不通了。

凌亦雖然也詫異文蓉說中了真相，但她並不想看到父母因為孟谷玉起衝突。

她微微垂下眸子，醞釀片刻，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只剩下懵懂和不解。

「孟谷玉嗎？這事跟她沒有關係。」

在凌亦的記憶裡，凌父是朝九晚五的普通職員，凌母則是家庭主婦。

與薛家相比，勢力財富可謂天上地下。

看文蓉這護犢子的樣子，凌亦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承認是孟谷玉所為，文蓉現在就能跟人去拼命。

她不想給父母添麻煩。

想到這裡，凌亦默了默。

「是我一腳踩空了，跟她沒關係。」

文蓉疑慮未消，但看到女兒這乖巧惹人憐的樣子，只能選擇相信。

「不是她最好，不然媽一定不放過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