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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裡只有他們一人的時光,再長一點,再慢一點。
也只有此時,看到她雖蒼白但安穩的面龐,他才敢回憶起先前那些被刻意放置下去的憂心,焦急。
那時的心痛與擔憂,彷彿要將他的心臟生生剜去一塊,掉在地上,仍然活蹦亂跳,溢著鮮血。
她在床榻上痛得忍不住哼叫,直到最後氣聲漸弱,沒了力氣,他更是痛在肺腑,痛在身上的處處,有那麼一瞬,謝玦幾乎感覺到了喉間湧起的鐵鏽血腥之氣。
隨時就要噴湧而出,貫穿他的心脈一般。
也是這次經歷,越發使他明白,他不能失去她,哪怕只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可能,他也承受不住。
她是他身上拆下來的一根肋骨,與他筋連著筋,骨連著骨,共享痛覺與血液,雖然他們毫無血緣關係,但早已是世上最親密的一對兄妹。
謝玦想,他沒有什麼不可以給她的,他的地位,那些萬人羨慕的權勢,在她的面前,都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他們自小以來一起長大,她是他相處最長的朋友,也是他最為依賴的陪伴。
世人皆言他寵溺她過多,給她太多超出規制的特權,但只有謝玦自己清楚,她給他的,從來不比他付出的,少半分。
是她,成了他冰冷冬日中的一團融融篝火,是他喪母以後唯一的羈絆,在痛苦與混沌之時得以支撐的信念,一個他自叩心門時的理由,讓他與這個世界,建立起了更多真切的聯絡。
世人皆言他仁愛天下,為政清明,有聖賢之範,但謝玦在最開始,無非是想開一片清明天地,以這無雙盛世,河清海晏,護她一生無憂無慮,肆意妄為。
他費力爭奪的權勢,也只是為了護住她而已。
謝玦從未將這般心思對旁人講過,他總是以無言的行動,踐行了他的一切承諾——無論有沒有說出口過。
他注視著榻上正安詳睡眠的她,輕輕伸出手,撩開她眼睫邊的碎髮,喟然輕嘆道:“琬琬,我總希望你晚些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