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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年輕情侶出現在我們面前,李老頭的青春情語被打斷了。
邊走邊聊,很快就出了學生街。江水的嘩嘩聲壓過了都市的喧鬧,其實不是水聲更響,而是這兒出離了人聲所至。這條路,白天還是連線市區和郊區的交通要道,但一到夜間,許多車就穿城而過,這條路就靜下來了。這也是我們選擇這條線路的主要原因。因為在城裡散步,從嚴格意義上說,是走進了“汽車尾氣的汙染區”,但有什麼法子呢,連體育中心都“改革開放”成商業運動場了,還有什麼地方能給群眾“清新的空氣”呢?而這條路由於依山傍水,空氣也“沉清”得快些,到這裡還真有點“悠悠然”的感覺。
這條路還有個好,那就是它的路沿種滿了芒果樹。老李頭又開啟了話匣子:“你知道嗎,這些芒果都是‘御賜’的。文革的時候,巴基斯坦向毛主席獻了幾顆好品種的芒果,他老人家捨不得吃,就給了各地作為引種的種子。瞧,這些樹不就是他老人家從嘴裡摳出來的。”
用芒果樹做路沿樹種確實很好。
春天新抽出來的新芽,嫩綠嫩綠的,連光合作用置換出來的氧氣似乎也透著綠意,盪漾起人們心中的盎然春意。春夏之交,芒果開花了。嫩黃嫩黃的花序佈滿了樹冠,就像初嫁娘披著的婚紗。芒果的花香特別的好聞,有一股幽幽的蘋果的香味,沁入心底倏地穿過全身心,悠悠的,人就浮了起來。秋還沒有完全佔領夏的領地,芒果就掛滿了枝葉間。那麼密,那麼沉。密得好象連它自己也艱於呼吸;沉得壓彎了枝條,就連回彈的力氣也沒有了。果子是變著顏色來的,先是淡綠透著淡黃,接著是深綠塗滿了它那月牙形的身軀,再接下來是黃色的地盤了。但黃色也佔不了多久,因為棕紅色很敏捷地佔有了整個成熟的果子。這時候果香就代替了花香,真有果香沁得遊人醉的效果了。芒果是四季常綠的。秋天裡,減了負的它,高昂起枝杈,給秋高氣爽的空間填充些碧綠的色彩。冬天的芒果樹一點兒也不遜色,油亮油亮的葉子,軀趕著寒風,阻擋著霜雪,留下暖意,擺開了迎接春天的架式。
我們散步是有時速方面要求的,所以走起路來,可有點腳下生風的感覺。與其說是散步,不如說是快步走,或叫健步走。
老李頭只顧跟我說話,也不看著前面是不是有障礙物。突然他呀地一聲,雙手就貼著前額按摩起來。原來他撞上了一枝斜插出來的樹枝。這一碰不打緊,卻落得一身的花絮,還有一隻嗡嗡叫的蜜蜂。老李頭趕跑蜜蜂說:“改革開放了,社會競爭也激烈了。你瞧,連蜜蜂也加起夜班來了。”
正聽著,又有一隻蜜蜂從我的耳邊嗡嗡嗡地飛過去。我邊揮著手趕蜂,邊對蜜蜂說起話來:“都說蜜蜂給列寧引路,可你怎麼引著老李頭撞上這樹枝呢。”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老李頭立刻拾起了話頭:“這蜜蜂還真得給我引過兩次路呢。”
這不,我給李老頭創造了回到訴說青春情語的機會。
“那年高考我僥倖登榜,而學習成績優秀的茵卻出人意料地名落孫山。”李老頭邊趕蜜蜂,邊搖搖頭說,“後來我才打聽到,是她母親要給她招親,天天逼她去相親。茵是有理想的,她那篇得獎作文,你也看過吧!她要上清華,她要做錢學森的博導生。”
“就是她母親在備考階段的不斷干擾,她才意外落選!”我補充說。
“那時候茵家窮。她早年喪父,當街道工的母親拉扯著一雙兒女,能讓她讀完高中,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如果茵不輟學,她的弟弟就沒法繼續上完高中去高考。”李老頭嚥了咽口水,接著說,“那是我約茵在公園裡見面,茵告訴我的。”
“那是她去日本前吧,”我接過話頭,“我聽說她是跟一個日籍華人結婚的。”
“這個日籍華人是我們的